安靜的黑暗中, 有人滑動喉結吞咽的聲音。
“你想做什麼?”
月息聲音帶著點低沉黯啞, 與平時說話特意保持的清朗有些許區別, 顯得更加性感。
雷霆腦袋裏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可惜了這人不是問的“你想幹嘛?”, 白白少了一個可以調戲人的由頭。
確定了伴侶這世的性別, 雷霆也說不出是鬆口氣還是該怎樣, 感覺是被這人的千變萬化給折騰得已經是神經麻木了。
翻身從月息身上下來, 平躺在床的裏側,雷霆打了個嗬欠,“沒什麼, 就是好奇女人跟男人的區別。”
腦袋裏轉過了無數個陰謀陽謀的月息:“......”
“因為好奇所以就要直接上手摸?”
雖然對於現在那些所謂的男子賢德教導嗤之以鼻,可月息還是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有些...過於不羈放蕩。
雷霆輕嗤一聲,翻了個身背對著月息準備睡了, “咱這不是成親了嘛, 摸一下又沒什麼,反正你跟我也一樣。”
月息無話可說, 扭頭看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的正君, 心裏又有一股酸酸的感覺, 怎麼說最後一句話聽著, 還有那麼點遺憾可惜之感?
果然還是被嫌棄了吧, 因為不是女子......
雷霆自然不知道背後這人想了什麼, 反而有中來得莫名其妙的踏實感。
陰謀詭計什麼的,雖然經過這麼多世界的鍛煉有所長進,可多少還是讓雷霆有點抵觸感帶來的壓力。
現在一來就找到了這個神經病, 陰謀陽謀什麼的, 總算有個可以放心托付的人了。
第二日早上,伺候主母跟正君起床的小廝們就發現,主母麵色蒼白且眼下青色十分明顯,反觀正君,卻是麵色紅潤精神煥發,也不知昨夜裏這兩位主子是如何過的,怎的反了過來。
不過想來雖然這位正君長相略有些過於普通,好歹也是五公主的第一個男人,哪怕是不能行房,躺在旁邊對於五公主而言也是一種能看不能吃的折磨吧。
想及此,哪怕是對五公主忠心耿耿的小廝,也不由露出些許別的眼神來,好歹臉上繃住了。
雷霆心思自來粗糙,倒是不如月息,月息因為從小就因為掩飾男子身份而事事謹慎小心,觀察細致入微不說,對他人的情緒變化也格外敏感。
如此不過一個瞬間,月息就明白了這些小廝的變化究竟為何,不過身體問題是他自己決意用來掩飾性別的,倒是對於被別人如何議論猜想,已是毫不在乎,此時不由心思一動。
似乎在那閨房之中,流傳有男子相戀的事跡,行房也似有別的竅門可尋,便是冷宮角落裏被人藏在地宮中的書籍中,也似有這類記載。
久遠的上千年之前,在還是男人為尊的時候,有那帝王養了男寵於後宮......
月息打定主意找個時間回那地宮專門翻看這類書籍,這邊梳洗完畢,雷霆被服侍著穿了正裝,月息便帶著雷霆上了馬車進宮去給皇上請安。
如今中宮空位以待,掌管後宮的正是九公主之母瑤貴妃,雖然宮裏就他一個等同副後的貴妃,可怎麼說也不是真的君後。
月息身份尷尬,但畢竟曾經也是中宮嫡出,若是現在要五公主帶著正君去給瑤貴妃請安,第一個不答應的就是朝中那些守舊的老臣子。
因此月息隻需要帶著雷霆去見一見皇上就行了。
進皇上處理政務的南書房的時候,聽見二人跪拜請安的聲音,皇上連頭都沒抬,繼續批閱完兩封奏折之後,這才放下筆喝了一口茶,隨意看了一眼下麵跪著的二人,而後隨便說了兩句話就打發二人離開了。
這態度,不是一般的冷淡,比見那臣子都還要冷淡。
月息卻絲毫不在意,麵色依舊淡淡,走在路上遇到個宮奴都會麵帶淺笑微微頷首,十分的謙和。
第二日,宮裏就發了聖旨,將剩下的幾個還沒加封的公主都給了個王爺的名頭,前麵四個公主是幾年前就封了王爺的,今兒倒是趁著五公主大婚,將五公主六公主等人也封了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