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猶豫的空間,周寒玉已經起身,眉目自然的將外衫穿好,除了略帶蒼白的容顏,周佩佐真看不出來一點異樣,心裏不由暗暗納悶,大夫說,周寒玉本來身子就不好,這次傷得也不輕,若不好好靜養個一個半個月,怕是,更不能安好的活個三五年了,可是,眼前這麼神色從容的兒子,又要怎麼解釋?
“父親,我沒事,不過就是被踏了幾下,又不是姑娘家的,哪有那麼嬌弱,聽那些大夫嚇唬你。好了,別擔心,我過去看看凝塵,那一下差點踏在她頭上,也不曉得傷得怎麼樣。”看著周佩佐略帶不解的神情,周寒玉儒雅一笑,如畫的眉眼清清淺淺的,亦如他未受傷前一般,泛著耀眼的光芒。
見他如此,周佩佐心神恍了恍,終還是沒再開口,玉凝塵怎麼樣,他自然還沒來得及去過問,畢竟親生兒子才是他最看重的。
大夫說,相比周寒玉,玉凝塵傷得不算重,隻是踏到了脖子,可能牽扯到腦袋,所以,可能昏迷的時間會久一點,不過,其它地方都沒有傷痕,這一點是可以放心的。
當看到周寒玉緩步進來的時候,玉景簫委實嚇了一跳,周寒玉的身子狀況,他太清楚了,今天護著自己女兒的場景,他也聽淺眉說了,所以,在心裏,他是已經認定這個女婿了,隻是,沒想到,素來身子羸弱的周寒玉居然這麼快就可以下床了,對此,玉景簫隻覺得驚悚。
“寒玉過來了,怎麼這麼快就下地了?也不多休息一會,聽大夫說你傷的可不輕呢,莫不放在心上,得當回事,你的身子向來就單薄,可別忽略了。”玉景簫上前一步,將周寒玉扶到自己之前坐的那把椅子上,還打發了淺眉,自己親手為他倒上了茶水。
“玉伯父,這可使不得,我一介小輩,怎麼可以如此勞煩你呢。”看到玉景簫的動作,周寒玉本能的彈了起來,帶著背後的傷口,鈍鈍的疼,可是,一想到身後還處於昏迷之中的玉凝塵,他又生生忍了下去。
“這個時候,我這個酸書生都不講究這些個俗禮,你就莫再提這些了,快坐好,你安好了,才有力氣照顧凝塵啊。”玉景簫到底比周寒玉年長些,知道話該怎麼說才是最有效的,所以,他這句話一出口,周寒玉帶著幾分疼惜的看向了,躺在床上,至今還不見清醒的玉凝塵,便不再跟玉景簫禮讓,而是老老實實的在椅子上坐好,端過玉景簫遞過來的茶水,輕輕的喝了好幾口。
自醒來,就急著過來,嗓子還帶著幾分喑啞,所以,周寒玉本來隻想喝一口,意思一下,隻是真正喝到嘴裏,便不受控製的一杯茶水如牛飲一般,全灌了下去,看得玉景簫陣陣啞然,想再幫他倒一杯,卻被周寒玉禮貌拒絕了,清冷如石上清泉的聲音,緩緩在玉景簫耳邊響起“伯父,我還好,你先去休息會吧,我來照顧凝塵,她醒了,我第一時間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