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應該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直了直身子，“二哥，我去看看咱娘。”
“嗯。”章洪山點點頭，放他走了。
要不然，肯定還得挨頓胖揍，因為不管怎麼說，蘇昭雪都是他的嫂子。
如果可能的話，沒準以後還是他的媳婦呢。
這後山的瓦章縣，有一個很不入流的習俗，就是家裏兒子多娶不上媳婦的時候，就兄弟幾個共娶一個。
當初蘇昭雪進門的時候，章洪飛可是一萬個不樂意，放下了狠話，寧可自己打光棍，也不願意讓她當自己媳婦。
章洪山也沒要求什麼，既然弟弟嫌棄，他以後攢錢再給他買一個就是了。
這婆娘醜是醜了些，但隻要能安穩過日子，倒也能接受。
……
“娘，那婆娘醒來了。”章洪飛端著藥喂母親，守在炕邊上，低眉順眼，活脫脫是一個大孝子。
“嗯，人傷得重不重。”徐秀芬沒提錢的事，也沒說讓她來給自己道個歉。
若是被蘇昭雪知道了，可定會心存感動的。
“腿斷了，估計得養一陣子才能好。”章洪飛提到那個女人，有些不耐煩。
“娘，你說二哥咋想的啊！為啥就是不同意把那婆娘賣了呢，還給她拿藥治病！”
給徐秀芬喂完藥，章洪山便開始埋怨。
“三兒啊，你二哥打小就有主意，他又是咱們家的頂梁柱，他想做什麼，你讓他做去就是了。”
“哎……娘，您是沒看見二哥那樣，對那臭婆娘這麼好有什麼用，萬一人家好了以後，又跑了……”
“三兒不許胡說，這老話說日久見人心，若是你哥倆誠心誠意對人家，時間久了她也就知道誰好誰壞了！隻要能留下來過日子，咱老章家就有盼頭了。”
徐秀芬拍拍章洪飛的手，還指望著以後能讓蘇昭雪為他們開枝散葉呢。
“哎，走著看吧。”章洪飛想起女人的眼神，心中也開始猶豫了。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明亮的眼神，就像是那初春的雪水一樣。
“娘，等她能下炕了，我叫她來給你道歉！”章洪飛還沒忘記這茬。
就算他們家裏窮，但也不能一點規矩都沒有。
“到時候再說。”
……
興許是身子太過虛弱，還沒等他們兄弟倆上炕，蘇昭雪又睡了過去，一聲招呼也沒打。
“二哥你看著女人跟豬一樣，除了吃就是睡！”兄弟倆收拾完院子，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已經蒙頭大睡了。
“行了，她受著傷。”章洪山將被子鋪在蘇昭雪身邊，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興奮。
要知道這媳婦可是又醜又臭，可偏偏就是讓他想要靠近。
“哥，你不嫌棄她啊？隔著三米遠我都能聞到那股餿味兒！”
章洪飛說罷，把被子鋪到了最邊上，還在鼻子前扇著風，超級嫌棄的樣子。
“睡你的覺！”章洪山自己靠著蘇昭雪躺下，雖然周圍真的洋溢著一股酸臭味，但是一想到這女人雪亮的眸子，他感覺自己也都能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