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之後,東側街口的日軍越來越多,而唐城也做好了隨即撤離的準備。沒有絲毫的停頓,在東側街口的那些日軍向商行大樓這裏移動過來的時候,天台上的唐城揚手把早就準備好的繩索從屋頂扔了下去。“是毒氣彈,快戴防毒麵具。”見著拖著長長白色煙跡的黑色物體從商行大樓的屋頂天台上連續落下,早已經成為驚弓之鳥的日軍進攻部隊馬上慌亂起來,在一個新兵的亂叫聲中,所有的日軍都在忙著戴防毒麵具。
街道裏的日軍都忘記了這裏是虹口區,縱然是唐城身處的商行大樓在虹口區裏,但大樓所在的位置舉著公共租界也很近,唐城的膽子再大,他也不可能在距離公共租界這麼近的地方使用毒氣彈,被唐城從商行大樓天台上拋扔下來的不過是***。濃密白色煙霧很快將整棟商行大樓籠罩進去,而且隨著微風的吹拂,慢慢飄散的煙霧隱隱有將大半條街道都籠罩起來的意思。
“不好,商行裏的人想要逃脫。”街口的日軍臨時指揮所裏,特高課的人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可就在同時,商行天台上的唐城已經抓著繩索滑落到了商行大樓的背麵。因為煙霧的遮擋,即便是相距隻幾米的日軍,都無法看清楚對方的身影,槍聲也就在此刻突然響了起來。滑落到大樓背麵的唐城改變了自己的射擊習慣,不但沒有繼續使用兩連射和掃射,而且還把射擊的速度也放慢了。
陸遠一旦放慢射速,在無法看清楚對方身影的情況下,唐城的出現隻是引發了大樓背麵日軍士兵之間的混戰,卻沒有人知曉唐城已經留出大樓。連續射殺幾個日軍士兵之後,唐城馬上順著大樓西側向北移動,這個方向的日軍兵力應該是最為薄弱的。原本稀疏的槍聲漸漸變得密集起來,尤其是在商行外麵的北側,因為唐城的突然出現和強勢火力,警戒這裏的一小隊日軍遭受到他們無法想象的強火力打擊,如果不是剩下的日軍在強行支撐,唐城可能已經從這裏突破出去。
打不贏就走,既然無法突破對麵被日軍封鎖的街口,唐城就馬上後撤,並趁機轉向鑽進了另一條街道裏。接連兩天的槍聲和爆炸聲,早已經令這周圍的日本僑民草木皆兵,一些膽小的日本僑民早已經臨時離開住所去了更加安全的地方,但還是有一些自持勇武的日本人繼續留下了原地。唐城順著空寂的街道一路狂奔,隻奔出不到20米的距離,耳邊就隻聽到啪的一聲槍響,唐城的後背上就已經挨了一槍。
“打中他了,我打中他了。”許是看到中槍之後的唐城閃了一個趔趄,在唐城身後不遠的地方,一個手持步槍的日本男人已經大喊起來。向前趔趄撲出的唐城在地上翻滾了幾下,在身後偷襲自己那人正拉動槍栓的時候,唐城忽然一個轉身,就仰躺在街邊舉起了自己的***,對著30幾米外的那幾個日本僑民扣下了***的扳機。
“噠噠噠 噠噠噠”隻是30幾米的距離,麵對***強勁的掃射,這幾個得意忘形的日本僑民根本沒有躲避的機會和可能,就直接被彈雨吞沒其中。大團的血霧隨著槍聲不斷騰出,中彈者猶自在彈幕中不停抽搐扭動著身體,待槍聲停止,這幾個走出家門偷襲唐城的好事之徒,早已經像一堆爛肉一樣倒在街邊沒了生息。
仰麵躺在街邊的唐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前胸,很快就摸到 一手血,看來剛才擊中自己背部的那發子彈並沒有留在身體裏,而是直接穿體而過。強忍著疼痛的唐城翻身爬起,子彈沒有留下身體裏,他的新心已經能放下一大半,隻要給自己足夠多的時間,唐城知道自己身上的槍傷能完美愈合的不留一點痕跡。
背靠著牆壁咳嗽兩聲,唐城知道現在還不是自己能停下腳步的時候,幾個呼吸之後,調整過呼吸的唐城給***更換過新的彈鼓,便頭也不回的闖進了街邊的一個院子。虹口區裏最多的就是日本人,但實際上,這裏也不單單隻住著日本人,至少陸遠闖進的這個院子裏住著的就是一家俄裔猶太人。
唐城不會說俄語,所以隻能衝對方一家人比劃著手勢,好在對方家中是有人會說中國話的,在唐城表示自己不會傷寒他們之後,對方家裏的一個年輕女人就用略顯生硬的中國話要唐城跟著她走。半信半疑的唐城跟著那白俄女人鑽進主屋,在對方使出吃奶的勁推開靠牆的壁櫥之後,唐城不禁大讚這家人有腦子,因為在壁櫥的後麵,赫然是一扇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