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城隨即掏出腿帶上別著的手槍啪的拍在了桌子上,眼神中帶著一絲冷意,這些人早已經習慣了當順民的生活,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打縣城的時候咋沒發現有這樣的家夥存在。站在唐城跟前的姑娘吭哧了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自己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站在街口的傭兵那麼生氣,仔細想想唐城的問話,自己還真是沒有辦法回答,難不成自己要說喜歡過日本人統治下的生活。
“這位長官,不是我們要搶什麼槍,而是您的人平白無故的在街口打一個百姓,我們隻是看不過眼幫著說了幾句,談不上什麼鼓動鬧事,我們隻是手無寸鐵的學生,那裏是您手下這些士兵的對手。”一個略顯柔媚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從那堆學生裏站起來一個年輕女孩。即便是唐城自己也不得不暗讚一聲漂亮,說話的這個女孩看著也就20歲左右,身上也就是普通女學生的打扮,卻是透著一股子的嬌美。
“就是就是,我們隻是出來賣東西回家的,正好看見你的人在打一個老百姓,我們是看不過去了才幫著說了幾句話,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鼓動人搶你們的東西。”冒傻氣的姑娘忽然間機靈了起來,說出來的話也利索了不少,隻是她們的說辭,唐城是半點都不相信。就照著老兵們的身手,如果真的是在街口打了人,那挨打的人那裏還能全身而退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根本就是為當街鬧事找的幌子。
“你們說我的人打人了,挨打的人在哪裏?我們現在就在這裏當街對峙。”唐城說話手卻不停,用韓虎子找來的細布擦拭著手槍的部件,一點著急的意思也沒有。一個捂著腮幫子的漢子被眾人推了出來,一張看著就讓人倒胃口的刀條臉上滿是委屈之色,唐城隻是掃了一眼,心裏卻是暗自發笑,這也不知道是從哪找來的家夥,看那副德行不用猜就知道是個久在街麵上討生活的混混,幾個學生會為了一個混混討說法,這樣的理由唐城根本不相信。
“說說吧,我的人為什麼要打你?”唐城抬眼衝那刀條臉笑了一下,眼中帶著的冷意讓刀條臉心中一個激靈,看來自己這次是踢到鐵板上了。“老板,我剛剛問過咱們的人了,這小子湊到他們身邊問東問西的,咱們的人隻是推了他一把,根本就沒有動手,是他自己躺在地上撒潑打滾的,那幾個學生好像是和這家夥一夥的,衝出來就和咱們的人撕扯。”去而複還的韓虎子伏在唐城的耳邊低語了幾句,才起身靜靜的站在唐城身邊不再言語。
“啪”的一聲槍響,唐城手裏的手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重新裝好了,那刀條臉慘叫著摔倒在地上,左腿上依然是已經中了一槍。等唐城用手槍對準那混混的腦袋的時候,中槍的混混就把事情都交代了,聲稱自己是收了別人的錢,故意找上街口的傭兵鬧事來的,那個身穿黑色學生裝的男子就是商會會長嚴百萬家的三兒子,給錢的人就是他。
“星河,把這些人都帶回兵營,順便去請這個嚴會長來兵營,咱們好好的和他聊聊。”唐城把手槍插回腿帶,帶著韓虎子他們幾個先走了。還真是瞌睡就送來了枕頭,正不知道從哪裏弄錢呢,嚴家的人就主動送上門來了,對於這樣的人,唐城可從來都不會手軟。
宋星河對於跟錢有關的事情也從來都是非常的積極,唐城坐在兵營操場邊上剛端起了茶碗,就聽見韓虎子來報,說是宋星河已經把彰武縣商會的嚴會長給請來了。腰圍幾乎與身高一樣的嚴喜川有些惱火,這個唐城進城的時候,自己和其他的商家已經都送過酒肉了,這把自己又叫來兵營,難不成是還想從自己這裏弄錢?身為彰武縣商會會長的嚴家不缺錢,可那些錢都是嚴喜川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莫名其妙的就交給唐城,他的心裏自然是不願意的。
原本還隻是忐忑不安的嚴喜川進了兵營,被帶到操場邊的時候,他那張平時看著喜感十足的胖臉此時已滿是陰霾,因為他家的寶貝兒子和他的幾個同學正被唐城手下的人看管在操場的一角。“唐長官,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抓我的兒子和他的同學來這裏?”嚴喜川年輕時走南闖北的也見過不少的官員和軍閥,雖說現在是多年沒有離開過彰武縣了,可是身上的氣勢還是有的,話語中自然就帶著一絲敵意和機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