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們進城的時候,我看到那些外國士兵胳膊上都帶著青天白日的標識臂章,難不成你們是國軍?”見唐磊一直不說話,張蘭的倔勁上來了,索性就直接把話給挑明了。張蘭的問題可不止這一個,隻是在問及其他問題之前,張蘭必須弄清楚這夥突然攻破縣城的人是何方神聖,看他們的武器裝備可不像是國軍。
“我們是什麼人?”唐磊笑著把一直端在手裏的茶盞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看著張蘭緩緩說道,“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需要先知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不是在城門外的時候就說過了嗎,我們是八路軍落雁山遊擊隊的,我是遊擊隊的指導員張蘭。”張蘭一副被貓抓了的摸樣,有些氣急敗壞的回答道,這個討厭的家夥,自己在城外外說過好幾遍了,他根本連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怎麼能證明你說的就是真的,這年頭日本人的探子可是不少,我們不止一次抓到過日本人的探子,還抓到過兩次日本女特務呢。”唐磊點著了一支煙卷夾在手中,兩眼透過嫋嫋的青煙眼也不眨的盯著張蘭。其實唐磊已經相信張蘭這些人是八路軍的遊擊隊了,唐磊在和張蘭吃飯的時候,遊擊隊長孫金仁他們一夥也被帶去飯堂吃飯,唐磊手下不乏套話盤問之人,幾碗紅燒肉下肚,落雁山遊擊隊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被隊員們知曉了。
唐磊用言語逗弄張蘭是處於什麼原因,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隻是下意識的想這麼做,也許隻是想看張蘭被氣急了的表情吧。“啪”張蘭從口袋裏摸出一樣東西拍在了長條桌上,手掌挪開,露出來的是一張八路軍根據地的路條,那上麵可是有根據地政府的印章。“這是我們根據地的路條,這上麵有政府的印章,你總該認字吧,如果不相信,可以拿去看個清楚。”張蘭用修長的手指夾住那張路條遞向唐磊。
“嘶”唐磊剛伸出手去接住路條,張蘭卻突然往回一收,這兩人都在向自己這邊使勁,兩下裏一錯勁,薄薄的路條就被撕成了兩半,這些不隻是唐磊,就連張蘭都傻眼了。唐磊木愣愣的把自己手指中夾著的一半路條還給了張蘭,同樣一臉呆傻的張蘭拿著被分成了兩半的路條惱怒的看著唐磊,除去這個男人救過自己之外,隻要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就是自己吃虧,先是百口莫辯的被人誤解成了他的女人,然後路條也被撕成了兩半,張蘭現在恨不能掐死這個討厭的家夥。
“你說怎麼辦吧?你把我的路條弄壞了,根據地我也回不去了。”張蘭的腦子轉的快,把兩半路條整齊的放在唐磊麵前,心說這個男人今天要是不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回答,那可就賴在這裏不走了,反正這裏好吃好喝的還能養傷。
“你可以留在這裏養傷。”唐磊也是個人精子,剛才撕爛了路條不吱聲那隻是一時沒轉過筋,張蘭眼中剛才閃過的一絲狡黠卻被他看了個正著,所以就順著張蘭的話往下接,他想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想幹什麼。“真是不知道你是膽大心細還是傻大膽,你連我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就敢留下,我還真是佩服你們八路軍。”張蘭還驚訝於唐磊的好說話,可唐磊接下來的話讓她傻眼了,合著人家這是在挖苦她,她楞是沒有聽出來。
唐磊笑了,半張了嘴巴的張蘭看起來傻乎乎的甚是好玩,“我們是西勝溝的人,你們八路軍總部有我們的聯係方式,我用電台聯係你們八路軍總部上報路條的事情,我想他們是不會責怪你的。”唐磊把兩半路條又推回到了張蘭麵前,他忽然覺得自己逗這麼個受了傷的女人,好像做的不是很地道。
“西勝溝的人?”張蘭從傻眼狀態中清醒了過來,她在延安學習的時候就聽過這個西勝溝,她現在待的這個彰武縣城,要是再算上這一回,人家可是連奪了兩回了。“你們不是早就撤離河北了嗎?這咋又回來了?”唐城上次撤離的時候,回電八路軍總部,說是帶著自己的部隊回河北。
張蘭隻不過是個在延安學習的政工幹部,她的級別太低了,根本就接觸不到有關西勝溝和唐城的具體情報。她更加不知道西勝溝一直跟八路軍有聯係,所以在得知西勝溝部隊拿下彰武縣之後便回撤回了河北,就理所當然的認為西勝溝和八路軍已經斷絕了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