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槍響,領口帶著少尉軍銜的池田仰麵栽倒在地,手腳抽搐間已經有大團粘稠的血從腦後的傷口淌了出來。“啪”周闖的槍口再次噴吐出一顆子彈,眼見著那個步槍上掛著膏藥旗的日本兵中彈倒地,周闖這才收槍起身順著山路兔子一樣消失在山林中。
“在那邊…”公路上的日軍發現了周闖的背影,十幾個端著步槍的日軍在一名軍曹的帶領下快步追了上來。遇林莫入,這是中國兵書中會經常出現的一句話,可惜這些日本兵是不會看過中國兵書的,所以在帶隊少尉遇襲身亡的狂怒之下,他們追著周闖的背影衝進了林子。“噠噠噠 噠噠噠”就在追兵和周闖之間的距離在慢慢的縮短,從日軍背後的一棵大樹後突然冒出一道槍火,湯姆遜的射速足夠令追擊而至的日軍士兵毫無還手之力。
在湯姆遜衝鋒槍近距離射出的槍火中,十幾個追擊周闖的日本兵隻是徒勞的做出了還擊的姿勢,可惜他們的反應還是慢了些,他們三八步槍終究沒能打響。和大部隊脫離之後,周闖和他的觀測手水生已經在這一帶轉悠兩天了,整整34名日軍喪命在周闖的槍下,而且周闖的目標都是日軍中的軍官和機槍手,就像剛才被他打穿了腦袋的少尉一樣。曹勇帶著部隊從東籲撤退的時候,隸屬滲透者部隊的6名狙擊手都帶著各自的觀測手脫離了大部隊,他們的任務是盡可能多的不間斷對趕到東籲的日軍進行襲擾作戰。
“闖哥,咋樣?”趕到集結點的周闖大口的喘著粗氣,剛才的奔跑讓他的體力消耗很大,加上叢林中的濕熱讓周闖由此而氣喘。同樣滿臉汗水的水生見狀趕緊把水壺遞了過去,幾口水灌進嗓子裏,胸悶氣喘的狀態稍好了些,對水生露出一個笑臉,周闖把水壺遞了回去,示意同樣汗流浹背的水生也喝幾口水。
“日軍的警惕性太高了,不好下手,隻幹掉了一個日軍少尉和一個旗兵。”周闖趁著水生喝水的功夫,抽出腿帶上的短刀在槍托上的正字上再添上一筆。排列整齊的正字已經有7個,這代表著周闖已經擊斃了35個日軍,代表那名旗兵的一筆重新起頭劃下一橫,周闖仔細打量著自己的狙擊步槍。七個刻劃整齊的正字環繞槍托尾端一圈,像極了一條充滿了古韻的環帶,就是不知道等代表著戰績的正字刻滿了槍身是個什麼樣子。
叢林中突然傳來了幾聲輕響,正打量步槍的周闖一個回身趴伏在地上,而正在收拾東西的水生也抱著自己的衝鋒槍藏身到了一棵大樹的後麵。等待和孤獨是狙擊手都必須經曆的一個曆程,趴伏在地上的周闖小心的移動著槍口,用狙擊鏡尋找著可能存在的危險,而藏身在大樹後麵的水生則摸出顆手雷攥在手中,一旦出現異常對周闖造成威脅,作為觀測手的他則要擔負起掩護和策應的任務。
急促而清亮的鳥鳴從兩人的正前方樹叢中響起,連續兩次急促鳴叫之後,清亮的鳥鳴轉而變成了悠揚的味道,趴伏在地上的周闖這才暗自鬆了口氣,摸出用繩子掛在脖子上的竹哨吹了起來。同樣清亮的鳥鳴聲從周闖含在嘴裏的竹哨中發出,同樣的急促和悠揚,正前方的樹叢中依一陣響動,兩個披著偽裝網的身影閃了出來,領頭的那個對著周闖呲著一口大白牙。
“周瘋子,我一猜就是你和水生在這。”大白牙招呼身後的同伴坐下休息,衝著水生藏身的那顆大樹喊道,“水生,你小子要躲到什麼時候,趕緊給我出來,看到我來了,你躲什麼。”憨厚的水生被人喊破了行蹤,不好意思的把攥在手中的手雷悄悄收回腰間,拎著自己的衝鋒槍走了出來。周闖他們所待的地方是滲透者小隊的一個集結點,脫離大部隊的狙擊手們分開的時候就早已約好每兩天會在這裏集結一次,大白牙也是和周闖同一個滲透者小隊的狙擊手。
“時間還早,他們恐怕來不了這麼早,咱先弄點東西吃吧。”大白牙是個餓不起的大肚漢,鬼知道這個人高馬大的家夥是怎麼通過狙擊手考核的。狙擊手的裝備裏不止是狙擊步槍,還有專門裝備給他們的一種小型手弩,靠著手裏的小型手弩,和大部隊失散的狙擊手能在叢林裏捕獲一些小型的動物做為自己的食物,大白牙帶著自己的觀測手和水生隻用十幾分鍾就打到了兩條草蛇和一隻山雞。
一堆枯柴,幾根帶著丫杈的樹枝,大白牙和周闖四人頂著一臉的熱汗圍著火堆烤肉,經過一番大汗淋漓滿嘴焦黑的搶奪之後,隻是簡單撒了一些鹽末的烤肉有一半都進了大白牙的肚子。“哎呀,真他娘的痛快。”把肚子填了個半飽的大白牙舒坦的揉著肚子斜靠在自己的背囊上,他那把槍托上已經刻著8個正字的狙擊步槍就放在一伸手就能抓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