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剛才演的可好?”軍官們都離了指揮部,用紗布吊著半邊膀子的嚴武刀這才出聲說話。徐寶的剛才那番發作,是早就和嚴武刀暗中通過氣的,徐寶是唐城的女人不假,可她畢竟不是唐城親臨,斥候們信奉的是遵從強者,徐寶顯然不屬於強者的行列。所以徐寶隻有暗中聯絡嚴武刀配合她來演這場戲,在下屬和家臣之間,嚴武刀更像是唐城的家臣,主母徐寶發話了,嚴武刀隻有從命聽之。
徐寶愜意的喝了一口剛煮好的咖啡,眉眼彎彎的笑了,“虧你也是最早跟著他的人,日軍有3萬人,你就敢隻帶著一千人和4000緬甸遊擊軍去攔截他們,他這回可是真的生氣的,星河已經沒了一條腿,你要是再有個什麼意外,他身邊可就隻剩下老蔫他們幾個了。你現在是斥候的大隊長,以後打仗的時候你可得要動動腦子,別在幹讓我們提心吊膽的事了。”
徐寶看似輕鬆的話題讓嚴武刀眼中起了水汽,最早跟著唐城的人,唯有自己的權力是最大的,這說明唐城對自己也是最信任的。自己這回輕敵的莽撞行動,差點就壞了唐城的事情,這要是放在國軍的部隊裏,隻怕是要挨軍棍和皮鞭的,可自家夫人就那麼幾句話隨便說了說就算了,看似輕飄飄的話卻讓嚴武刀的心頭沉甸甸的很是受用。
“你家老板是個什麼脾氣,你們幾個還不知道嗎?你們幾個都是他親近之人,星河的事情已經讓他很難過了,你要是再出點什麼事,我估計以後老蔫和莫倫他們幾個再也別想著上戰場了,你們老板一準把他們看的死死的。”見嚴武刀的眼眶有些紅了,徐寶趕緊轉移了話題,把話頭引去其他人的身上。
一直管理唐家軍後勤的莫倫現在是工兵旅的旅長,手底下的工兵加上民夫已經超過6000人,借著這次整修鐵路的機會,他準備再招收一批民夫,等他手下的人數超過了1萬人,他就找唐城去弄個師長當當。受了傷的嚴武刀不肯留在野戰醫院裏養傷,午飯過後,閑來無事的徐寶隻好帶著嚴武刀和自己的護衛隊去看望正圍攻五十五師團的莫倫。
午後的日頭正曬的厲害,莫倫指揮萬餘猶太士兵繞行堵住了五十五師團的退路,他自己則帶著些留守臘戌的斥候蹲伏在那道已經幹涸的河床裏和五十五師團對峙。一直在邊境基地養尊處優的莫倫跟著部隊進入緬甸以來一直沒撈著好好休息的機會,原本圓鼓鼓的身材已經消瘦了些許,不過那張看似無害實則精明的臉還是圓潤有餘泛著油汗。
“都別露頭,說了都別露頭了,就一槍一槍的慢慢和他們玩,反正咱們是有吃有喝餓不著,等明天運輸物資的車隊來了,我請大家喝那個正宗的德國啤酒。”坐在用幹草和樹枝搭建的涼棚下麵,盤著腿的莫倫正幫著狙擊手在往彈匣裏填壓子彈,一字排開的狙擊手們正趴伏在河沿上朝著對麵的日軍射擊。
“我說你小子可真是夠逍遙的,也不說回去看看我,我這可是傷員。”走在徐寶身前貓腰進入河道的嚴武刀老遠就聽見了莫倫的說笑聲,嚴武刀過去也不說話,先作勢踹了莫倫一腳,要是被身後的徐寶看到如此散漫的莫倫,恐怕莫倫的這個師長是做不成了。
“哎呀,夫人您怎麼來了?這裏危險的緊,對麵的日軍和我們就隔著百米之遙,您還是回臘戌待著吧,您要有事找我,用步話機喊一嗓子不就行了,幹嘛非得親自跑來這裏?”莫倫本就是個人精似的人物,在邊境打理唐家軍的後方基地,每天和他打交道的人裏麵三教九流的都有,見風使舵看臉色說話的本領早已經被莫倫練的爐火純青。徐寶聽了莫倫的話笑個不停,跟著她的猶太女兵護衛們則是直接瞪著眼睛警告莫倫別太放肆。
“夫人好!”“夫人來看我們了!”“夫人好!”徐寶嫌天氣太熱,進了河溝之後便摘下了頭上的鋼盔,幹練的齊耳短發在陽光下閃著緞子一樣的柔光,河溝裏等著輪換射擊的狙擊手們這才發現來的是自家的夫人,一些老資格的狙擊手便過來和徐寶打著招呼,哪知徐寶居然能叫出他們每個人的名字,這倒是讓狙擊手們興奮不已。
“給我找一支狙擊步槍過來,我也試試手,很久沒有打槍了,就是不知道我的槍法退步了沒有。”聽說狙擊手中成績最好的一個已經擊斃了42個五十五師團的日本兵,自持槍法了得的羅琳臨時來了興趣,連聲的催促莫倫給她找一支狙擊步槍過來,她要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