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農在房間裏來回的踱步轉圈,把坐在沙盤邊上的彭德懷看的眼暈,可他也不好說什麼。來了彰武縣都已經好幾天了,開始說主事的人不在,後來來了個叫宋星河的軍官寒暄了幾句之後就徹底不見了人影,說是一切等夫人許寶來了再說。據說昨天降落在機場的那架飛機就是許寶的,可這都快中午了,對方的人還是連個人影都沒來。
“老彭,你說對方這邊是不是出什麼變故了?要不然按照唐城的脾氣,不會把咱們涼在這裏不理睬?”李克農終於為自己找了個能說得過去的借口。唐家軍和延安打交道不是一回兩回了,唐城從沒有借題發揮小看延安的意思,可這都來了好幾天了,唐家軍還沒有一個主事的人出來和他們談,這的確是透著一股子詭異。
“我說,你能不能消停的坐一會,既來之則安之嘛,既然是他們請咱們來的,人家就不會玩過河拆橋的事情。”大大咧咧的彭德懷倒是放心,大馬金刀的端坐在椅子上和幾個參謀玩沙盤推演,八路軍也有沙盤,不過沒唐家軍的做的仔細、大氣。
“那個叫宋星河的是唐城的得力手下,你別看他少了一條腿,那小子手上的功夫不弱。他是唐城的親信,你說把咱們涼在這裏,會不會就是唐城的主意?要不就是這個宋星河自作主張?”李克農充分發揮了情報員的想象力,就差沒把宋星河的腦門上刻下陰謀二字。
“喲,挺熱鬧啊。”李克農跟彭德懷這邊咬耳朵說小話的時候,房門被人推開了,坐在輪椅上的宋星河被人推了進來。“各位長官,真是不好意思,這幾天我們訓練營裏的事情太多,我這幾天基本都住在那邊了,一直沒過來看大家,還請見諒,見諒啊。”宋星河一進來就把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讓憋了一肚子火的李克農倒是不好亂發脾氣。
“各位長官,我家夫人昨天到達青龍坪機場之後有些發燒,今天特地讓我來請各位過去見麵,請吧。”宋星河在外人麵前永遠是不多話的,尤其在他受傷之後更是沉默寡言了很多,隻是和彭德懷等人打了個招呼,宋星河便示意身後的護兵推著輪椅先出了屋子。
“人家好歹是八路軍的副司令,你跟人家說話的客氣點。”推著宋星河輪椅的那名護兵昵怪著一臉不在乎的宋星河,兩人目光對視之間,軟軍帽下麵的俏臉早已經騰起兩朵紅雲。宋星河隨即嘎嘎的怪笑著,氣的男兵裝束的苗金花掄起小拳頭衝著宋星河的背部一頓搗蒜般猛捶,宋星河受傷返回彰武縣沒多久,孤身一人的苗金花就千裏迢迢的找了來,聲言宋星河是為了救自己受的傷,她願意照顧宋星河一輩子。
也正是基於苗金花曾經的遊擊隊身份,宋星河才會對李克農等人禮貌有加,要是換做平時,宋星河至多派個人通知一聲便是,那裏還會自己親自上門通傳見麵的事情。兩人打打鬧鬧說說笑笑的走在前麵,板著臉的李克農等人跟在後麵,到了這會,他們才知曉為宋星河推輪椅的護兵居然是個女人,幾個年輕的隨從已經開始在心底稱呼宋星河為地主老財。
“我是許寶,歡迎各位貴客來我們青龍坪機場。”和青龍坪裏的斥候們一樣,收拾利索的許寶也是一身斥候的標準裝束,看著倒是讓人眼前一亮盡顯颯爽英姿。許寶很是客氣的和彭德懷、李克農等人一一握手示意,早就從邊境基地返回的張蘭則是作為陪客也在場,一臉平靜的宋星河和克麗絲就坐在許寶身後,尤其女兵隊長克麗絲更是虎視眈眈的盯著八路軍軍那幾個年輕隨從。
“唐城可好?我們可是老朋友了,隻是還未見過麵。”彭德懷笑的很爽朗,他們八路軍的確是和唐家軍是老相識了,從唐城第一次進入山西開始,唐家軍就一直和八路軍糾纏不清,依靠著唐家軍送給他們的武器,八路軍已經成功的新組建了四個步兵團,彭德懷對唐城也是一直讚賞有加,隻是一直無緣見麵頗有些遺憾。
“多謝副司令掛念,他很好,緬甸戰事一直很順利,可那邊的事情太多太繁忙,我們唐家軍人數眾多,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在那邊坐鎮,所以這次隻是我自己回來這邊。”許寶的護衛女兵們把泡好的茶端上來,正好讓許寶有機會趁機轉移話題,“我這次回來是有一件事要跟你們八路軍商討,這是我們的計劃書,請二位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