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諾爾曼醫生的名頭, 最震驚的不是鄭家人, 而是院長, 作為圈內人, 他可是十分清楚明白, 要請那位諾爾曼醫生出手可不容易。
趙佳麗微微的攏了攏長發, 似乎並不知道自己說出了多讓人吃驚的事情:“說來也巧, 諾爾曼醫生的新婚妻子最喜歡中國畫,上次在一個畫展上,我們相談甚歡, 這才有了交際。”
趙佳麗沒什麼商業天賦,但在畫畫上頭頗有幾分天分,這些年當著家庭主婦倒是被埋沒了, 如今離了婚倒像是混出幾分名堂來。
首先開口的是鄭遠航, 他皺著眉頭問道:“佳麗,你說的是那位諾爾曼醫生嗎?”
趙佳麗淡淡的笑了笑, 意有所指的說道:“自然是, 我可不敢拿老爺子的性命開玩笑。”
王梅一聽, 連忙說道:“既然聯係到了那位醫生, 咱們還猶豫什麼, 剛才院長不也說了, 要想二次手術的話,除非是諾爾曼醫生這種級別的神醫。”
鄭家人在猶豫什麼,趙佳麗其實無比的清楚, 但她隻是淡淡站在旁邊沒有絲毫追問的意思, 畢竟現在命在旦夕的是他們家老爺子。
從出現到現在,趙佳麗的眼神第一次略過了自己的親兒子,帶著幾分莫名。
鄭文昊心中冷笑了一聲,口中卻連忙說道:“大伯,爸,什麼都比不得爺爺安危來的重要,雖然媽媽已經離開了鄭家,但爺爺也說了,他一直把媽媽當作親女兒看待。”
如果真實親女兒的話,被趕出鄭家的就應該是鄭遠航才是,哪有徐蔓柔上門耀武揚威的份兒,不過鄭文昊知道自己的母親,離婚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文昊說的是,什麼能比咱老爺子的性命重要。”王梅緊接著說道,心中嘀咕著鄭家人真是死要麵子,雖說他小叔是離婚了,但好歹是十幾年的感情,如今趙佳麗都送上門來了,他們還有什麼可以矯情的。
鄭遠程看了一眼弟弟,回頭問道:“院長,老爺子現在能轉移嗎?”
院長也有些糾結,但到底是不想老爺子死在這裏,就含含糊糊的說道:“如果是平穩的飛機,應該沒什麼大事情,畢竟上一次的手術是成功的,按理來說老爺子也該醒了。”
趙佳麗柔柔一笑,看向鄭遠航:“遠航,雖然我們做不成夫妻,但情分總是在的,再說還有文昊呢,難道你覺得我能害了老爺子。”
鄭遠航當然是不怕這個,但當初離婚的時候老爺子曾經說過,以後不許他再利用趙家的一切,不然該趙家的都得還給他們。
徐蔓柔見鄭遠航猶豫,還以為自己抓到了什麼機會,插嘴說了一句:“遠航,院長不是說了嗎,老爺子或許馬上就會醒了,不如我們再等等。”
“還等?”王梅怒道,“剛才都說了老爺子等不了了,你這安的是什麼心,難道以為老爺子不在了你就能再踏進鄭家,別做白日夢了。”
聽了這話徐蔓柔臉色鐵青,自從嫁給了鄭遠航她何嚐這般被人指著鼻頭罵過,尤其還是在趙佳麗麵前被罵。
她現在都依稀記得,第一次被帶到趙佳麗麵前的時候,這個女人就是這幅冷冷淡淡,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似乎她就是一隻不起眼的蒼蠅。
原本趙佳麗被趕出鄭家當了棄婦,徐蔓柔心中痛快的很,但誰知道這女人不但沒有半分傷心,反倒是越活越滋潤了。
趙佳麗壓根沒把她的臉色看在眼中,繼續說道:“你們也知道,諾爾曼醫生的時間可不好預約。”
“院長,麻煩現在就辦理出院手續,這次還得麻煩你跟著一塊兒出趟國,沒有人照顧老爺子我們也不放心。”鄭遠程並不知道弟弟和老爺子的約定,一語定音。
鄭遠航這會兒自然也不能反對了,不然看著倒像是他圖著老爺子去死似的。
不過他看了一眼趙佳麗,有些摸不透這個前妻為什麼這時候回來,要說那時候他為什麼堅持離婚,一個固然是喜歡徐蔓柔的溫柔小意,另一個也是看不慣這女人的冷淡。
老爺子總歸不喜歡鄭家的東西落到外姓人的手中,鄭遠航自我安慰的想著,要是他真那麼在意喜歡趙佳麗,當初離婚的時候也不能隻給她錢。
一會兒功夫,這邊已經安排妥當了,鄭遠程身份不同,即使現在是特殊事件,他也不可能私自出國,王梅和鄭文瑤自然是要陪著去的。
鄭文昊自然也要去,鄭遠航夫妻倆卻尷尬,作為兒子,鄭遠航是應該一起去的,但徐蔓柔是小三,如今趙佳麗一手操持了這事兒,她跟著便有些不妥當。
王梅向來看不慣她,不冷不熱的說道:“他二叔,老爺子這是去看病,又不是去旅遊,這麼多人跟著做什麼,到時候醒過來看見蔓柔,說不定還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