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昊端著水杯站在窗前, 看了看來電顯示皺了皺眉頭, 但還是很快借了起來:“舅舅, 這麼晚了, 有事兒嗎?”
趙成歡一口氣差點沒噎住, 沒好氣的說道:“我在香江忙的眯一會兒的時間都沒有, 你倒是悠閑, 這到底是你的公司還是我的公司。”
鄭文昊撩開窗簾看了看外頭,一輪圓月將院子裏頭的風景照的清清楚楚,甚至連陽陽開玩笑疊起來的玩具屋都清晰的很。
鄭文昊笑了一聲, 說道:“舅,你可有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上市之後這得值多少錢?”
趙成歡更氣了:“你比我多十倍, 怎麼不見你來忙?”
鄭文昊聳了聳肩, 無奈說道:“大概因為我是老板吧,畢竟當初為了啟動資金, 我可是把鄭氏的股份都抵給了鄭遠航。”
趙成歡無言以對, 過了許久, 才說了一句:“文昊, 你激動嗎, 馬上新陽的市值就要超過鄭氏了, 這才十年不到的時間,我們就獲得這麼大的成就。”
說實話,就是趙成歡自己都沒想到自己能夠獲得這麼巨大的成功, 或者說是鄭文昊的眼光毒辣, 這些年的投資鮮少有失敗的,一旦成功都是一本萬利。
激動嗎?可能是有的,但卻遠遠沒有他曾經想象的那麼大,這些成功背後他付出了多少努力,為了那些項目見到過多少次淩晨五點的太陽,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然而一旦得到了,鄭文昊卻覺得不過如此,當然,他不會這麼告訴還在忙碌的人,“我也很激動,舅舅,這些年辛苦你了。”
趙成歡停頓了一下,忽然問了一句:“文昊,你也快要畢業了,以後到底打算要走什麼路,我知道鄭家老爺子的想法,但這些年看下來,其實你更適合從商。”
鄭文昊笑了笑,其實他自己也這麼覺得,從政確實不錯,但不管是什麼位置盯著的視線太多了,他隱隱覺得,自己怕是不會喜歡大伯那種謹小慎微的生活。
不過鄭文昊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隻是說了一句:“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於是趙成歡就真的放心了,這個外甥從小就自理能力強大,從來不需要別人操心,他說會處理好的事情,那就是不需要別人的意見了。
掛了電話,鄭文昊睡意全無,一口喝了杯中冷水,索性打開門走了出去,走到陳宇陽的房門口,他也沒敲門就直接進去了,顯然是常幹這樣子的事情。
陳宇陽正好也在打電話,不知道說到什麼眉飛色舞的,一看見他進來就捂住了話筒,抬頭問道:“哥,明天是子豐的生日,我可以晚點回來嗎?”
鄭文昊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有些不悅,但錢子豐是他精挑細選給弟弟準備的好友,總不能連這點事情都拒絕,便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但不準喝酒不準玩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晚上十點之前一定要回來。”
陳宇陽想了想,覺得一群初中生估計也玩不到多晚,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成,吃個飯估計就得回來了。”
說完這話,他放開話筒說道:“成了,我哥答應了。”
那頭錢子豐哪還能不明白鄭文昊就在旁邊呢,他向來有些怕好友的這個兄長,這會兒覺得汗毛都豎起來了,連忙說道:“那行,說好了,我先掛了哈,明天見。”
陳宇陽掛了電話,開始在自己房間翻騰起來:“哎,我之前買的禮物呢,太早買就這點不好,都忘記放到哪兒了。”
鄭文昊搖了搖頭,走過去從床頭最下麵的櫃子裏頭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在這兒。”
陳宇陽每次都怕忘記買禮物,偶爾在商場的時候看到合適的就一塊兒買回來,每次都挑著自己覺得安全不會忘記的地方放著,結果每次都能忘的幹幹淨淨。
陳宇陽打開一看,可不是自己買的手表嗎,他連忙先塞進書包裏頭,生怕明天自己給忘記了,“哥,你這麼每次都能找到?我自己都忘記了。”
鄭文昊無奈說道:“上次你藏東西都時候我看著呢。”
陳宇陽抓了抓頭發,笑了一下,又有些八卦的問道:“哥,你覺得瑤瑤姐那個男朋友怎麼樣,看著倒是挺有禮貌的,我看爺爺和大伯都挺喜歡他的。”
鄭文昊沒有直麵回答,隻是說道:“文瑤覺得好,那就是好。”
陳宇陽點了點頭,他自問沒啥看人的眼光,如果長輩們都覺得好的話,這個人至少還不錯吧,陳宇陽不再提這個,轉而問道:“哥,你怎麼過來了,有事兒嗎?”
鄭文昊皺了眉頭,瞥了他一眼問道:“怎麼,沒事兒就不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