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她終於拿起手機，撥了過去，“喂……”
“小諾啊，是你嗎？”顯然是被昨天蕭逸凡接電話的事情嚇到了，這次趕緊確認了一下是不是程諾諾本人接的電話。
“你找我還有什麼事？”雖然是爸爸，但是不想再跟他牽扯上什麼關係，隻想速戰速決。
程衛東聽出程諾諾有些不快，想要快速結束對話，變了一張臉，開始換了一種委屈可憐的語氣。
“小諾啊，爸爸在上次的地方等你，爸爸想你了，跟你聊聊好不好？”又使出了跟上次一樣的伎倆。
“不必了，有什麼事你就在電話裏直說好了。”她想到上次就是這個樣子，把她騙到外麵，就隻是說了借錢的事兒。
這次不要再上當了，她故意裝成冷冰冰的語氣。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開始有了些許的抽泣聲，“小諾啊，爸爸可能是活不了幾天了。”
程諾諾心裏一驚，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忍不住發問，“什麼意思啊，你怎麼了？”
這樣一來，程衛東看得出女兒還是在意自己的，便順勢說下去，“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你出來見見爸爸好不好？”
被逼無奈，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都這樣說了，她又怎麼能不去見麵？
換了衣服，下樓奔著上次的地方就去了。
“怎麼了，你說吧！”氣喘籲籲的到了地方，心裏隱隱還是有些擔心他。
程衛東穿著一身西裝，看上去並不至於說窮到什麼地步，但是確實跟上次見麵時候比，穿的不如上次好了，人也瘦了不少。
“小諾，你這次真的要幫幫爸爸好不好？爸爸公司欠了好多債，如果不趕緊還上的話，爸爸要被人打死的啊！”
他一麵說，一麵伸手擦了擦眼睛。
是哭了嗎？她當著一個大男人的麵，眼睜睜看他流眼淚，而且這個男人還是她的爸爸。
心裏很不好受，看著爸爸，也就想起了媽媽，想起來她那些讓人不想再去回味的童年生活。
“爸爸，我實在沒有錢啊，我幫不上你啊！”她看著爸爸哭，自己也很想哭，忍了忍要流出來的眼淚，深深地搖了搖頭。
“你可以的，你能幫得上爸爸的！你去找蕭總借點錢好不好？我看得出來，蕭總現在對你這麼好，一定會給你好多錢的！”
他怎麼可以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找來，一次又一次的想讓她找蕭逸凡要錢？
程諾諾咬著嘴唇，生生地將要哭出來的感覺給憋了回去，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她當初是因為什麼才跟蕭逸凡走到一起的，不知道當初媽媽重病的時候，她那麼缺錢的時候，是怎麼挺過來的！他從來都沒有過問過！
她瞪著眼睛問程衛東，“爸爸，我在最難過的時候，你有幫過我嗎？”
程衛東楞了一下，顯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他眨眨眼睛，略帶歉意，“小諾，當時爸爸也是沒辦法。”
她哼地冷笑了一聲。
“再說，當時你也沒有仔細跟爸爸說，爸爸怎麼知道你遇到了什麼呢？你如果仔細地說一下你的難處，爸爸一定能幫上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