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離他的胸膛不足一厘米……
他沒有絲毫害怕,反倒是紫煙怕得眼淚直掉,搖著頭想把刀子移開。
“殺了我,你就解脫了。”他平靜的說。
紫煙張著嘴,因為太著急想說話,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隻有嘴型:不……
隻要他肯放手,誰都可以好好的活著。
“剛剛還朝我舉刀,現在就舍不得了?”
看到刀尖在他的胸前晃動,稍有不慎就要刺進去,紫煙嚇得不敢說話,也不敢亂動。
卻見他笑得詭異,握著她手的力道明顯加大:“我放了你好嗎?”
看著表情愣怔的她,他也是片刻失神,結婚兩年,他還沒細細觀看過她的美貌。
她不是那種煩人的女孩,安分的做著自己的事,對於他的事,也是從來不過問。
他原本覺得他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女人,不管自己的花天酒地,安分守己就行。
可是當自己摟著其他女人進進出出,她視而不見的時候,他好生氣,希望她能吃醋,希望她能在乎自己,希望她能記住自己。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愛,沒人愛過他,他也沒愛過別人,唯一一個在乎的女人,卻是對他避之不及,於是他的世界裏沒有兒女情長,隻有征服。
對於倔強的宋紫煙,他選擇了傷害,磨平了她的棱角,卻疼了他的心。
愛也許早就來了,隻是他不知道那種奇怪的感覺是什麼。
“我給你自由。”
靜默良久,他的聲音低低的響起。
紫煙還沒弄明白他的意思,隻覺自己的手,被他拽著,朝著他的方向推去……
鮮紅刺眼的液體,浸染了他白色的襯衫,他握著她的手,表情還是和平常一樣,勾著嘴角:“我想今年的生日禮物,你應該會滿意吧?畢竟是你想要的……”
紫煙哭著,慌亂的伸手想把刀拔出來卻又不敢,無措得讓人心疼。
小手捂住他的傷口,好像這樣就能阻止血液的流出。
第一次看到她為自己落淚,為自己著急,唐邵生緩緩靠在她的肩上,抓住她滿是鮮血的手:“你就當做沒看見,等我血流幹了,那麼你就自由了。”
唐邵生話音剛落,她卻急急忙忙起身,把他放在床上,著急的往門外跑。
看著她充滿的背影,唐邵生卻淡淡勾起嘴角。
她哭得好傷心,因為他受傷,她哭了……
紫煙沒有辦法在廊道裏大喊“救命”,而此刻的走廊一個人都沒有。
惶恐之中,想起來蘇念說,她住在隔壁,讓她有事找她。
沒有猶豫的敲響了隔壁的門,很急切的拍打。
屋子裏的蘇念正在和沈寒修較勁,聽到敲門聲簡直就像看到救星一樣:“有人!快去開門!”
沈寒修卻桎梏著她不放:“進不來就行。”
蘇念聽到敲門敲得這麼急,心裏就不安起來,而且隻有敲門聲沒有說話聲,立馬就想到不會說話的紫煙。
“肯定是煙煙!”
沈寒修睨著她說:“蘇念,是不是你早就想好的把戲?你倆串通好的。”
什麼時候不敲門,偏偏挑這個時候。
“沒有!真出事了!我去看看。”
看蘇念認真的模樣,沈寒修皺了皺眉,然後埋頭索了一個吻,蘇念別開頭嗔他一眼,他才鬆開她,隻是那張黑得,“本王心情不好”幾個字浮現在臉上。
蘇念扯好睡裙滑落的肩帶,立馬就出了門。
敲門的果然是紫煙,她哭得一塌糊塗,在低頭看到她手上的血,蘇念就提心吊膽的問:“這麼了?那裏受傷了?是不是又是唐邵生?!”
紫煙搖頭,眼淚掉得很急,對著蘇念比劃:“快點叫醫生……我……我殺人了……”
蘇念睜大眼睛,覺得是不是自己手語不過關,把紫煙的比劃理解錯了。
紫煙殺人?那是比恐怖片還驚悚而不可思議的事。
雖然心裏疑惑,但是看到紫煙那一手的血,肯定有人受傷了。
立馬跑到不遠處的一間房,敲響了門:“誠叔!誠叔你快過來一下。”
走廊裏的動靜,慢慢吸引了不少的人開門出來。
沈寒修看著蘇念那略微透明的裙子,隱隱還能看到裏麵白色的內衣褲,那張臉就更黑了,立馬回屋拿了一件外套丟給她:“穿上!”
蘇念也不是暴露狂,一邊走一邊套上他的外套,跟著蘇越誠走到303門前。
蘇越誠看到眼淚嘩嘩掉的紫煙,表情也不怎麼輕鬆,在看到她手上的血的時候,臉色就更難看了。
隻是還沒來得及詢問,她就急切的拉著他的手,把他領進屋:“救救他……”
她顫抖著手簡單的對他比劃。
看著躺在床上的唐邵生,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但作為醫生的本職,先搶救傷者為主。
輪船上的醫護隊也過來了,蘇越誠熟練的處理好傷口,整個過程,紫煙都坐在床邊,眼淚沒有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