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眾車裏,眉目俊朗的男子打了個哈欠,懶洋洋不滿的說:“我一個刑偵大隊長,居然讓我來蹲點!”
駕駛位上一個拿著攝影機的中年男人賠笑道:“小楊,這次可是大案子,您不親自出馬這麼行?辦完這個案子,咱整個警局就名聲大震了!”
“名聲名聲!名聲重要還是睡覺重要?”說著又打了個哈欠,雙眼猩紅,看得出好久沒睡了。
攝像機男笑說:“老百姓的安全重要,社會和諧重要!”
“少扯淡!拍下來了麼?”
“清晰著呢!”
隻見攝像機裏的畫麵,對準不遠處的紅色寶馬車正麵……
漸漸黎明,薛琪從車裏醒過來,抽完一支女士香煙,看了看時間,早上七點。
在座位上緩了緩,才啟動車子離開。
大眾車並沒有跟過去,舉著攝像機的男子滿意額笑著:“現在就等著釣大魚了……”
而副駕駛的男子已經撐不過疲憊,睡了過去。
郊外的莊園別墅裏,沈寒修穿戴整潔,蘇珍卻才剛剛起床。
“要叔叔幫你衣服嗎?”
“不可以,男孩子不能看女孩子換衣服。”
說著就拿著自己挑的漂亮裙子,去了廁所更換。
在裏麵磨了十多分鍾才出來,索性自己穿的還算整齊。
“叔叔,我要紮辮子。”
沈寒修一愣,“你自己會紮嗎?”
蘇珍搖搖頭,把手上的橡皮筋遞給他,說:“都是媽媽給我紮的。”
沈寒修還沒給女人紮過頭發,就連蘇念都沒有過。
想了想以前看蘇念梳馬尾的時候挺簡單的,動作流利又好看。
於是就把蘇珍抱到梳妝台前坐著,然後三少拿起了梳子……
看上去簡單,紮起來卻難,這裏的頭發抓住了,那裏的又掉了,就連橡皮筋都扭不順,險些老手抽筋。
“叔叔……”
“嗯?”沈寒修雖然不會,麵上卻是一副盤發高手的泰然神情。
蘇珍猶豫了好久才忍不住開了口:“我的頭有點痛了……”
“……就好了。”想起來在她嫩嫩的頭皮上折騰好半天了。
最終也是馬虎了事,馬尾鬆鬆的,還是歪的。
好在蘇珍容貌乖巧,沒有被頭發毀殘。
“好了,下去吃早餐吧。”
沈寒修舒了一口氣,僅僅一個早上就曉得帶孩子多辛苦多操心。
而沒有他的那四年,那個女人一個人撐過來了這麼多辛苦……
保姨也是前幾天重新請回來的,家裏還沒派司機,保姨出去買菜,就搭了沈寒修的車。
對於人見人愛的蘇珍,保姨也是讚不絕口,喜歡得不得了。
“先生啊,現在有這麼乖巧的一雙兒女,也算是彌補了你和太太的第一個孩子了……”
“保姨。”保姨還沒說完,沈寒修就打斷她的話:“以後不要在蘇念麵前提那個孩子。”
保姨愣了愣,在沈家也待了幾十年了,規矩自然是懂的,雖然不知道先生和太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也是順應先生的意思:“好,我記著點,不提那事。”
“沈叔叔!我想吃板栗!”坐在後排的蘇珍,突然出聲,指著街邊的炒板栗攤販。
對於未來女兒的小要求沈寒修自然是答應,把車停在路邊,“保姨,你帶她去買吧。”
街上的氛圍,是屬於清晨的祥和,沒人會想到,這樣的寧靜會被打破……
沈寒修的車停下後,後邊一輛紅色寶馬車也停了下來,視線追隨著蘇珍……
那不是蘇念的女兒嗎?
薛琪的眼底起了恨意,她墮落成如今這個樣子,都是蘇念那個女人害的!
因為蘇念,黎子生不顧他們母子;因為蘇念,她丟了工作;為了報複蘇念,她結識了王競輝……現在卻染上了該死的毒癮,活得不像個人!
她一切的災難,都是起源於蘇念!
她要報複!要蘇念活得和她一樣痛苦……
保姨帶著蘇珍買好了板栗,這條街比較僻靜,人和車都不多,蘇珍提著裝著板栗的紙袋,高興的往馬路對麵的沈叔叔的車跑去。
“珍珍,慢點看著車!”保姨跟著後麵追著。
沈寒修透過副駕駛的車窗,遠遠看著活潑的蘇珍,臉色也變得柔和。
突然視線觸及到什麼,柔和的臉色立馬結了冰,第一時間做出了最正確的判斷……
巨響的油門聲,劃破了清晨的寧靜。
紅色寶馬車異常的加速,異常的行駛路線,讓沈寒修意識到危險,立馬打方向盤,車身三百六十度旋轉,輪胎和地麵的摩擦,起了一層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