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以為他不舒服,就放下手裏吃了一半的漢堡說:“我去叫醫生來看看。”
男人還是不說話,一副愛去不去的模樣。
醫生過來問他的情況,他裝聾作啞的,弄得醫生也很無奈:“算了,身體機能基本正常,注意傷口不要感染就行。”
“好,謝謝您。”
送走醫生,蘇念才走到床邊,對著閉著眼睛的沈寒修說:“你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就要告訴醫生啊,不然醫生怎麼治啊?”
然而床上的他閉著眼睛,不聲不響。
蘇念嘀咕一聲:“又睡著了?”
然後無奈的幫他把被子拉高,正整理被子,被子裏麵的人突然動了動,抽出手拍開蘇念的手,睜開了眼睛:“你不是要去結婚嗎?在這裏做什麼?想看著我死了才安心?”
“你不要亂說話!”
“你難道不是盼著我死嗎?死了就沒人威脅到你和你的孩子了,還能安安心心的享受第二春。”
蘇念知道他怨她,低著頭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隻是轉身拿起熱騰騰的粥,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吃點東西吧……”
沈寒修眼睛一合,閉上眼睛,冷冷逐客:“出去。”
蘇念頓了頓,然後輕歎了一聲,放下手裏的碗和勺子,拿著自己的半個漢堡,悻悻的走了出去。
聽到房門合上,沈寒修才撩眼看了看,這個該死的女人!還真的出去了!
非要把他氣死了才安心?
蘇念自然不會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隻是走到外麵家屬區坐下,一個人愣愣乎乎的啃漢堡。
現在她的心裏有種衝動,但是卻沒有勇氣是實施……
明天,她應該離開嗎?她真的不想。
手裏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手機,除了刷微博解悶,她不知道該怎麼打發時間。
雖然手指不停的在界麵上滑動,但是她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麵。
心裏兩個小人在打架,卻分不出輸贏。
“嘀嘀”兩聲,寶貝女兒發來短信:媽媽你怎麼還不回來?
想到那兩個小寶貝,蘇念的眉頭才散開,指尖在屏幕上滑動:寶貝還沒睡覺啊?
那邊很快就發來一張圖片,是蘇珍拉著蘇寶一起拍的,一個笑顏如花,一個板著臉裝老成,背景好像是夜間的遊樂場。
一條語音傳了過來,是女兒糯糯的聲音:“藍藍姐姐還有一個帥叔叔帶我們在外麵玩,媽媽你也過來吧。”
“媽媽現在有事……梁叔叔呢?”
“不知道,梁叔叔下午回來一次,給我們做了飯就走了。”
蘇念聽聞默了默,他應該是生氣了吧。
她沒有強求她答應,是她自己決定的,當他都準備好了時候,她卻放了鴿子……
發愣的時候,手機又傳來一條語音,蘇念點開,還是女兒的聲音:“對了媽媽,梁叔叔的腦袋好像流血了,還有,他說暫時不帶我們去巴黎玩了,說他有空再帶我們去。”
蘇念聽聞,心裏那叫一個澎湃,急忙問女兒:“梁叔叔什麼時候說的?”
“就是剛剛。”
他是什麼意思?不打算去巴黎了嗎?是不是因為今天沒有領到證,所以把時間推遲了?
正當蘇念在疑惑梁譯洲到底是怎麼想的時候,手機傳來簡短的氣泡聲,是蘇念的短信鈴聲。
發信人赫然寫著:譯洲。
標題欄浮現出一行字,蘇念急忙點開。
簡短的一句話,蘇念卻看了好久,然後默默紅了眼。
界麵上隻有四個字:你留下吧。
蘇念抹了抹眼淚,把電話撥了過去。
“喂……”單字,帶著顫音。
那頭的他,一如既往的溫和,聽得出說話的聲音裏還帶著淺淺的笑意,盡顯包容:“怎麼了?”
“譯洲……”
轉角,一個男人拿著手機,看著不遠處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膝淚眼汪汪的女人,太多的話想說,最終卻隻是簡單的“嗯?”了一聲。
蘇念泣不成聲:“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她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
“傻!多大個人了還哭鼻子,珍珍就是隨了你吧?”
那頭的蘇念,失聲痛哭。
梁譯洲看著她,站在轉角繼續說:“別覺得對不起我,我是認為巴黎那邊還有更漂亮的女人,才把你拋棄了,該抱歉的人是我。”
“……你一定要幸福!”
梁譯洲輕笑:“你才是,這裏更需要你,你留下吧。”
蘇念捂著嘴,又哭又笑,“……嗯。”
“有空帶著孩子,還有那個男人,到巴黎做客吧。”
“好……你……什麼時候走?”
“改簽了今晚的機票,有個朋友一起過去。”
“我去送你,幾點的飛機?”
梁譯洲慢慢轉身,離開:“不用了,很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