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師兄,這黑漆漆的是什麼啊?”之前觀看雷劫的小女孩看著地上黑漆漆的物事怯怯地發問。
之前滿麵傲氣的青年此時也是一臉疑惑,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小女孩拉至身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地上的物事,用長劍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那青年名叫“黃卓”,是落雲宗的內門弟子,平日桀驁不馴,不得人緣,唯有那個不通人情世故的小女孩與他頗為要好。
“嗡”地上的物事似是感覺到了敵意,立時發聲警告,以其為中心,方圓一丈的泥土瞬間裂開,“砰”地一聲塌了下去,露出一對血紅的眸子,兩道血光直直地迎上了那青年的雙目。
“啊”黃卓抱著頭痛苦地哀嚎著,最後腿一軟,立時全身抽搐地癱倒在地上。臉部發生了詭異的扭曲,臉部立時染上了一層深深的醬紫色。
“師兄,怎麼回事?我去找師叔,師伯們來。”那小女孩急的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但心中害怕,半步也不敢上前接近師兄。她伸手從懷中抓出一塊綠色的琥珀似的石頭,將他捏碎,一道綠光穿過層雲,向著遠方飛去。那綠色的石頭是落雲宗的傳信玉符,一旦破碎,便會發出信息,召集同門前來。
黃卓隻覺得頭暈目眩,恍惚間他看到了那帶著倒鉤的葬魂藤在風中搖曳輕擺,它們深深地紮根在數以萬計的腐屍之時上。鮮血為河,腐肉鋪地,攝人心魄的血腥味在空氣中搖曳蕩漾,血紅色的花朵慢慢在枝頭綻放。天空中神祗如同隕星一般不斷下落,折翼的天使,無頭的僵屍,一副世界末日的摸樣。
“啊”黃卓雙手死死地抓著頭發,麵目猙獰,七竅中流出粘稠的鮮血。他不斷驚恐地嚎叫,仿佛迷失在另一個世界。一道璀璨的劍光破滅虛無,將眼前諸般景象蕩開,那一劍浩大中正,全無殺氣,但威力卻是大到無可言喻,如同一輪紅日驀然映入眼簾,耀眼刺目。隨即眼前一花,暈了過去。
原來就在林鏡雲渡劫之時,幽冥劍脫手而出,那一抹紅色隨著漫天飄零四散的火雨落到此處,整柄劍沒至劍柄。小女孩與那高傲青年見到這黑漆漆的事物,好奇心起,上前打量,沒成想竟惹了大禍。
兩道人影由遠及近,從山間禦風而來,一個身寬體胖,長發及肩,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眉目間隱隱含著不悅之色,他在宗內地位極高,掌管宗內大小事物,道號:“滄溟”,另一個是一個青年,氣質高雅,背負一把仙劍,劍身如同海波一般,通體藍色,在劍鞘中發出幽幽低鳴,似是極為恐懼。現在眾人都在雷劫中心忙著救火,森林中到處都是燃燒著的火焰,雖然現在已經得到了控製,但還是有不少火星在樹木間跳動,一個控製不好火勢便會死灰複燃,這兩人離坐忘峰這麼遠,應該未受波及,不去幫忙反而傳訊讓兩人來此,實在混賬,此時兩人心中都隻有一個想法,若是這兩個小輩不給我倆一個合理的解釋,定要重重懲罰。
但兩人見到黃卓的摸樣,心中微微一凜,隻見王卓臉上抹上了一層濃厚的醬紫色,雙目緊閉,眉頭深鎖,好似見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一般,眼角兩道血線一直蔓延到下巴,胸口的心跳起伏忽快忽慢,極為詭異。
“嗚嗚,師伯,師兄,快來看看黃卓師兄啊?他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到現在都這幅樣子。”那小女孩見到兩個長輩,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心中壓抑的恐懼與傷心齊齊爆發,哇哇大哭起來。
“沈妍,慢慢說。”那青年見到那女孩如此,立刻柔聲安慰。這青年本是內門弟子中最為傑出的弟子,名叫“趙雲信”,半年前結成金丹,一躍成為落雲宗最為年輕的長老,按照輩分,沈妍應該改口叫他師叔,可一直以來趙雲信待她如同親妹妹一般,關係極好,也就將錯就錯,依舊充當著沈妍師兄。
“嗚嗚,就是那個,把黃師兄害成這樣。”沈妍小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手指了指劍柄的方向,然後急不可待地抓著趙雲信的手掌,朝著王卓的方向走去。
“咦,這是”滄溟眼神瞄向了那一大片龜裂的土地,臉上驚疑不定。
“魔器”短促的話語如同天籟一般,仿若細雨輕擊水麵,恬靜淡然,仿若天際聚散的流雲一般,一個女子從一旁的樹林中走了出來,麵目清秀,竟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一如她的聲音,麵貌仿佛柔美的月光,在夜色中照入寧靜的湖水,美目顧盼間盡顯絕代風華,讓人看了便會沉醉其中。
“師伯”滄溟與趙雲信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沈妍心中暗道:“這位姐姐好美,為什麼他們都叫她師叔,難道是門派內的哪個元嬰期前輩。”彎下腰來,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