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一刀遲遲不肯上車,江瑛等得有點不耐煩了,就打開車窗探出頭大聲道:“郎一刀,快上來,不用發愁,回去就道我公司裏上班!”
郎一刀一聽不由朝江瑛投去了感激的目光,揮淚上了車,隨著車門緩緩關上,大巴車轟然啟動,拖著一縷青煙上了公路,徑直朝南馳去。
天亮時分雨就停了,烏雲像撕碎了的棉絮,一片片在空中遊弋,西北方向很快就現出了一片湛藍的天空,逐漸向著東南方向推進,到太陽升起之時,黑壓壓的烏雲就都是堆積在了東南一隅,天空清澈明淨,地麵陽光明媚,濕漉漉的空氣格外清新。
因為惦記著出門一事,哈斯勒一大早就起床準備了起來,特意把那張紙用塑料袋包好裝入了內衣口袋裏,又用線嚴嚴實實縫住了才放心。
這張紙對他來說無疑是如獲至寶,如果能破譯那些字符,就能知道到底是張什麼地圖,若果真就是藏寶路線圖的另一半,就能和祖宗留下來的那一半拚接成一張完整的路線圖,就一定能夠找到那個夢幻迷宮,加之掌握著迷宮的內部結構圖,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那批寶藏。
想到此,他心裏如同這雨後的天空清澈而又充滿陽光,匆匆吃過早飯就張羅著上路了。
盧劍有點不大放心,決意大家一起送他出去,順便看了解一下路上的情況。
這樣決定之後,除了海明和穆林留下來看門,其餘人都帶著大刀上了駱駝,跟隨在大汽車後麵出發了,沙地上留下了兩道明晃晃的轍渠。
之所以如此明目張膽,是因為非但不擔心杜天應會循跡而來,待哈斯勒回來還要搬遷到戈壁灘的入口處,徹底斷了杜天應的退路,然後步步為營追趕上他們。
隨著太陽的升起,地麵上水汽蒸騰,彌漫著淡淡的白色薄霧,即使土生土長的哈斯勒兄弟也沒曾見過,在這雨水貴如油的荒蕪大漠中,居然會出現如此的自然景觀,實乃百年不遇,也就預示著今年一定是個雨水充沛的好年景,令人欣喜萬分。
看著外麵,哈斯勒感慨道:“我大叔都八十多歲了,想必也沒見過沙漠裏會下這麼大的雨。好幾年沒見麵了,不知他老人家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若是硬朗的話很想把他接過來住上一陣子。他跟我們一樣,也是在這裏守護了一輩子啊!”
盧劍思量了一下歎聲道:“這裏目前還不安全,大哥不妨跟老人家多住幾日,反正這次行動需要準備得充分一些,切不可盲目行動。我想著,必須穩步推進,說不準真要進入到夢幻迷宮中去,途中不知會遇到什麼樣難以想象的艱難險阻,最後的結果也是很難預測啊!”
“到時候我們手裏就會有一張完整的路線圖,就等於占有了絕對的主動權,至少是進去還可以出來,大可不必多慮!”哈斯勒撚須得意地笑道,“倒是替杜天應擔憂,他這進去不就等於是自取滅亡嗎?”
“但願如此!對此他一無所知,所以才敢鋌而走險!”盧劍點了點頭,也是一臉的欣慰之色。
說話中間,汽車就上了通往山坳出口的路,幾道明晃晃的車轍便呈現在了眼前,盧劍當即一怔放慢了速度,困惑道:“大哥,你看這些車轍,明顯是剛剛留下來的,說明杜天應他們夜裏冒著大雨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