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小心翼翼地下了沙丘,徑直回到了駐地。
為了安全起見,海明和穆林把琳娜和溫倩安頓在了車廂裏,鎖好車門後才回到了蒙古包裏,放鬆地躺下來一遞一句又是說了一會兒。
海明依然很興奮,一點睡意也沒有,說個沒完;穆林卻是困倦不堪,最後隻是應聲,直至聽得他打起了呼嚕,海明才無奈地轉過身閉上了眼睛,這一天所發生的事情就像放電影一樣在腦子裏又是過了一遍,好像盧劍他們離開很久了,心中突然就有種陣莫名的惆悵與難耐混雜的感覺。
離開家將近兩個月時間了,盡管中途回去了一趟,心卻始終沒有離開這裏。
開始的時候十分無奈,也很厭倦這種生活,如今總算適應了下來,也就逐漸喜歡上了這裏,盡管這樣的生活不但艱苦,經常還處於極度的危險之中,卻是挺有意義的。
不曾想到,這樣一個蠻荒之地居然如此氣象萬千多姿多彩,許多新鮮事物著實令人著迷而心馳神往。身邊有誠實又善良的人為伴,同時又要麵對狡詐而惡毒的豺狼。
總之,這樣的生活無疑是豐富多彩的,卻也充滿了挑戰。對於一個剛剛走出校門的大學生來說,是個難得的鍛煉機會,有了如此的經曆,未來在人生的道路上還懼怕什麼艱難險阻?
海明就這樣想著,滿懷前所未有的自信和欣慰進入了夢鄉。
與此同時,那三條黑影正失魂落魄地繞過沙丘回到了駱駝跟前,上氣不接下氣地癱坐在了地上,又是埋怨又是發牢騷,爭吵不休。
“剛子,你他媽存心害人,疼死我了!”挨了一石頭的那人疼得直是打滾。
“太好了,正打在了肩胛骨上,問題不大,就是有點紅腫,用點藥過幾天就好了。”剛子湊上前去,撩起衣服用手電照了照,隻好安慰。
“我快疼死了,你還說太好了,你他媽是不是盼我死啊?”那人憤然將剛子一腳踹倒在地。
“我說大鵬,你怎麼能這樣說話,你真是不知好歹,又不是我打的,石頭也沒長眼。你就別發牢騷了,若不是跑得快我們恐怕連小命也沒了,應該感到幸運才對!我也不一樣嘛,你摸摸,額頭上雞蛋大個疙瘩,現在還頭暈,所以我們都忍一忍吧!”
“你不是說就兩個女人沒有男人嗎?怎麼就會中了埋伏?你這不是騙人嗎?”
剛子噎住了似的,瞪著眼吭哧了半天,當即困惑地苦笑道:“是啊,明明看見四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進入了戈壁灘又是朝西而去,怎麼突然就冒出了那麼多男人,居然還知道我們要過去就設下了埋伏,真他媽活見鬼了……不會是你小子給他們通風報信了吧?”
“放你媽的狗屁!我還認為是你跟他們合夥來陷害我們呢!”大鵬氣得從地上抓起了一把沙子猛然揚在了剛子的頭上。
“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怎麼當真了呢?好了,別生氣了,就算我們倒了八輩子黴!” 剛子趕緊後退,抖了抖頭發上沙子訕笑著又央及起來,“大鵬,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兒,小心他們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