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直升機上搬下來的幾隻紙箱裏,裝滿了香煙美酒佳肴,對於這些長時間與世隔絕,幾乎餓著肚子的人來說,具有著極大的誘惑力,在滿足生理需求的同時,精神上也得到了安慰,似乎已經看到了希望,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直言不諱地說,老江無疑是在有意識地籠絡人心。
就連周正東和四虎也是緊隨老江左右,點頭哈腰,唯命是從,如此一來也就等於是冷落了杜天應,讓他心裏好生不是滋味。
盡管有些心理不平衡,但杜天應很快也就想通了。
老丈人畢竟是自己的長輩,又是江家的掌門人,就算他們之間心存芥蒂,畢竟是一家人,關鍵時刻都不會胳膊肘朝外拐。
更何況,老丈人非但不是專門來討伐他這個忤逆的女婿,反而與他已經是達成了某種默契,其意圖不言而喻,杜天應已是心知肚明。
因此,杜天應很快就轉變了對待盧劍的態度,而且說服妻子也不要用刻薄的語言刺激他,有意識地擺出了一副寬宏大量的大家風範,這讓多數人都感到意外。
“爹,就讓盧劍兄弟和這位大哥陪您就在蒙古包裏休息,我和四虎他們到外麵的帳篷裏去。”吃飽喝足了,小坐一會兒,看著時候不早了,杜天應便站起身,謙恭笑道。
老江微微皺了皺眉頭,不好意思地說道:“不怕各位笑話,我這個人就是不習慣於這種膻味,在蒙古包裏肯定就睡不著。反正外麵也不冷,還是讓我願意到帳篷裏休息吧!”
沉吟了一下,杜天應隻好點頭道:“好吧,那就讓正東和老四留下來,我和金彪陪您到帳篷裏去。”
“用不著另外搭建帳篷,跟大夥擠在一起就可以了,那樣我也會有安全感!”老江淡然而笑,同盧劍和哈斯勒握了握手,隨著杜天應和付金彪就出去了。
盧劍和哈斯勒也沒有謙讓,朝著已是疲困眼乏的四虎和周正東會意了一下,便放鬆地躺了下來。
事實上,盧劍已經感覺到這其中必定有蹊蹺,因此一直就保持著清醒的狀態,直至聽得四虎和周正東都是微微打起了鼾,便爬起來,悄無聲息地推門出去,繞到了蒙古包的後麵,在一塊大石頭的旁邊靜靜地坐了下來。
不大工夫,帳篷裏果然鑽出了兩條人影,躡手躡腳地朝著西北的方向走去,迅速消失在了黑暗的深處。
盧劍頓時警覺了起來,悄然跟了上去,直至到達了坍塌不堪的城牆腳下,也沒發現那兩條人影,心裏更是犯了嘀咕。
雖然沒看清楚那兩個人的麵目卻也能夠猜得出來,無非就是老江和他的女婿杜天應,這半夜三更的,他們去那邊幹麼?
正在疑惑之際,山腳下的溝壑裏豁然亮起了燈光,比汽車的大燈還要刺眼,盧劍急忙蹲下身,仔細看了過去。
果不其然,老江手捧著那顆水晶球,放射出了萬道金光,杜天應就在身旁,他們似乎在尋找什麼,緩慢朝北移動。
這一刻,盧劍恍然醒悟,不免心中緊,急忙退了回去,躺下來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