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說過,我有個從來沒和別人說過的秘密……我能看見一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那些被稱為鬼魂的東西。
而偏偏,當年太過於不知道天高地厚,自認膽大心細的我,選了法醫這個專業。現在每每回想起來,我腦海中都不自覺浮現一句話……都是年輕犯的錯啊。
選專業那個時候,其實我是看不見那些東西的。大一下學期的時候,我才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那時候,我還以為是自己用眼過度,出現幻影了。多番檢查無果,不拘小節如我,也就沒有太在意這件事情了。而等到大二的時候,我就已經能夠看清楚原先那些影子了。
他們大多都是平常人的樣子,隻是稍微怪異了那麼一點點。譬如說總是重複著某個無意義的行為,走路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直接從別人身體裏穿過去……
總的來說,我這些年見到的鬼大多都是這個樣子的。他們好像都沉浸在自己世界之中,對人沒有任何攻擊性,甚至連搭理都懶得搭理你那種。
即便是之前實踐的時候跟著去現場,見到過一些鬼魂,但那些鬼魂都完全無視了我們的存在,自顧自做著自己的事,或是在周圍遊蕩,或是呆呆站著。也因為是這樣,我在短暫的適應期過後,也就習慣了這種能看見鬼的日子。
我和他們之間,也一直保持著這種互不打擾的相處模式。
而那夜人工湖旁邊見到那個女鬼,我也有過一瞬間恍惚,覺得可能是鬼魂。但基於之前的情況,也就沒有刻意留心。
其實我是第一次遇到“被附身”這種情況。加上後麵還和那個男鬼那樣了,我總有種感覺,覺得自己似乎打破了之前的平衡。所以,對於明天的現場,我心裏突然有些害怕。
萬一他們對我下手怎麼辦?
貪生怕死如我,不知道我現在去請兩道符避避邪還來不來得及。
“明天我不去行不行啊?”看到於雪念洗漱好出來,我一臉諂媚的問她。
班級的外出實踐,早已經分好了組的,不同的組,分去不同的地方,之後再聚在一起相互交流。而於雪念,正是我們這一組的組長,考勤什麼的,自然是由她來記的。
於雪念一邊擦著頭發上的水,一邊斜乜著眼睛看我,“整個班就我們兩個女生,一個組五個人,你不去,以為老師看不出來嗎?”
我很是受挫的仰躺在椅子上。
顯然,逃是逃不掉了。
一夜憂心忡忡,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於雪念強拖著去集合。
校車將我們這組人拉著,徑直駛進了城郊的一處山林之中。快到山腰的位置,校車就開不過去了,我們隻得一路步行上山。這處荒山之上,一直都有許多孤墳,而我這一路上都沒有看到什麼孤魂野鬼。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稍微放鬆了些。
現場是山腰處一個天然洞穴,洞口周圍已經被警戒線圍起來了。早在我們來之前,市局的法醫就已經將現場都勘察過一遍了,我們來自然是以旁觀學習為主。
我們一組五個人才走進洞穴,就聞到了一股腐屍臭味。等看清楚現場的時候,此起彼伏的幹嘔聲便回蕩在空曠的山洞之中。
這個現場,還真不是一般的挑戰承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