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對我來說,我覺得沒有什麼是比楚瑜珩更危險的了。
而且,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似其實對這個祭祀山洞背後的事情很了解,但卻好像有意隱瞞我的樣子。
“那你說得那個吞噬魂魄的邪魔,厲害嗎?”我試探著問道。
楚瑜珩微微點頭,“厲害。”
我試探著問了一句,“和你比呢?”
可惜楚瑜珩沒有再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又警告了我一遍,“那個山洞,你不要再去就是了。”
說完,也不給我再發問的機會,直接離開了。
我:“……”
為什麼給我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這個刻意隱瞞的感覺實在是太過於詭異了。
會不會他就是那個接受活人祭祀的幕後黑手?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隨即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總不能自己稱呼自己為邪魔吧……
連我自己都說不太清楚,是因為太相信這個才見了兩麵的人,還是因為不敢承認。
隻是我越是否定這個猜想,心中那種不安感覺越是明顯。
那女鬼也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剛才還覺得她煩,現在竟然還有些想她。
要是那個女鬼在,或許就能夠告訴我,那個祭祀場地的主人到底是不是楚瑜珩。
心情莫名煩躁了起來。
何以解憂,唯有睡覺。我何不幹脆暫時什麼也不想,安安靜靜當一個睡美人呢?
可等我洗漱好,躺在床上的時候,我突然醒悟了。
我竟然在為楚瑜珩擔心……
就算那個接受活人祭祀的人是楚瑜珩,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他也警告過我了不要去那個祭祀場地,也就說明了,就算是他,他也沒有要吞噬我魂魄的想法。再者說,就算那一天他被天下正道人士所收服,我也不過是一個被他占了便宜的普通美少女,怎麼說也牽連不到我頭上來呀。
我們之間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呀,當初那個說好聽點也不過算是一個露水情緣,雖然我是被動的那一方。
無論怎麼算,我都隻是一個受害者,我瞎操心什麼呢。
在我和他之間,顯然我才是吃虧受欺負的一方,我何必擔心他呢?
想通了這一點,我頓時神清氣爽了,感覺走路都帶風了,睡覺也不怕夜半鬼敲門了。
唯一讓我有些掛心的是,直到我睡著之前,於雪念都沒有回來,那隻女鬼也沒有。
在得知那個山洞是個獻祭活人的地方,我突然有些擔心於雪念,她千萬不要有什麼事情才好。
雖然說起來我和她感情也沒有好到那種,“沒有了對方就活不下去”的地步,可要是她有什麼事情,我也會難過不是。
睡覺之前我給她打過了一個電話,但是沒有人接聽。
我就在“要不要再打一個電話”的糾結中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夢中,我躺倒在一個山洞之中。
山洞深處放了一張石床,床上躺了一個看不清麵容,衣著怪異的男子,他似乎睡得很安詳,半點沒有被山洞之中的血腥氛圍所影響。
一把長劍貫穿了我的胸口,血將我身下一片都侵染地濕濕膩膩的。而我周圍,橫七豎八躺倒了很多屍體。有一具屍體的大腿正巧壓在了我腰腹位置,沒有任何溫度。我是在一陣壓抑之中清醒過來的。
比夢還要巧合的是,我腰上果然被東西壓著。
好在不是一具屍體的大腿,而是某位鬼兄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