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實很有趣。”
耳邊風聲徐徐，蘇茗含著笑意的聲音隨風飄到了我耳中。
“謝謝老師誇獎。”我從善如流，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他這麼說了，“老師你也很有趣，跳樓都那麼淡定。”
“應該的，偶像包袱不能丟。”蘇茗挑了挑眉。
我：“……”老師包袱已經掉了啊喂。
明明五層的距離，但這下落的時間也太久了點。就算是我從天上掉下來，這點時間也該落地了吧。
我突然冒出了一個可怕的猜想，“我們不會一直往下掉吧？”
如果非要我在摔死和一直下落之間選一個……我選擇自殺。
也不知蘇茗怎麼用的力，在他的牽引下，我竟然在空中翻了個身，視線自然而然就對上了高處的天台，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我們之前下落了那麼久，如今從下往上看，卻不過掉下來一兩層樓的距離。即便此刻我耳邊還是有下落時候的風聲，甚至有往下墜落的感覺，但和天台之間保持的距離，幾乎沒怎麼變過。這種感覺很詭異，明明在下落，卻並沒有落下。
而更讓我覺得可怕的是，天台邊緣，剛才我所站位置的不遠處，如今正站著一個影子。他全身上下被一團黑霧籠罩著，在月光下根本看不清輪廓，但我卻有種他一直在盯著我的錯覺。
“你剛才就看到他了？”我用視線示意蘇茗看天台上那個黑影。
剛才他問我是不是相信他的時候，眼神確實是越過我看向了別處。現下一對比，看的不正是這個黑影所站立的位置嘛。這段時間我隱約已經能夠感受到一些氣息的，但那個黑影之前離我那麼近，我竟然毫無察覺。
“嗯，他從剛才就一直在那裏，或者說，從我們最初聽到那陣腳步聲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這附近了。”蘇茗頓了頓，眼神幽深的看向他，“有他在這裏控製著，我們永遠都到不了地麵。”
我又看了那團黑霧許久，腦中漸漸浮現出那天看到的畫麵，“我好像見過他。”
確切的來說，是看到過一些畫麵。畫麵中，我半抱著一個受了傷的人，而對麵，站著的那些人中，確實有一個被黑霧籠罩了身影的人。本來我都差點望了那些奇怪畫麵了，卻被天台上那個身影勾起了回憶，如今細看之下，兩個身影也慢慢重合了。
蘇茗的視線早已經轉向了我，似乎在等著我的下文。我心中有無數疑惑，卻也隻能先按下，轉而問道：“老師知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夠擺脫現在這種情況。”
顯然蘇茗知道的比我多，無論我心裏有多少疑問，如今當務之急自然是先擺脫那團黑霧的控製。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有什麼辦法……”蘇茗思索了一陣之後，才有些不確定地繼續說道：“之前聽你外婆提起過，葉家人的血，或許對這些有用，但我不敢肯定。”
“死馬當活馬醫吧。”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什麼其他辦法了，隻能試一試。
毫不猶豫將食指咬破，沒有任何技巧和方法可言，我有些發狠地將指尖滲出的血珠甩了出去。
不知道血珠被我甩到了哪裏，但就在同時，我耳邊風聲更響，斷斷續續帶來了幾聲類似於吟誦的聲音。卻任憑我如何分辨，都聽不真切。
有了樓層做參考，我下落的感覺愈發明顯。高處的天台，連同著天台上那團黑影，都離我越來越遠。而我腦中此刻隻有一個念頭……
這次是真的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