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想娶你。”楚瑜珩還是那一貫的語調,聽不出多少情緒起伏。
我深呼吸了幾次,卻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那謠謠呢?”
楚瑜珩不答,這無疑是在我本就有些煩悶的心上再添了一把火。
腦子一熱,我語氣也不怎麼好了,“為什麼每次提到謠謠,你都是這樣,要麼閉口不談,要麼找個話題避開?”
我真的,不想去在意,也試著不去在意。可有些東西,越是不想提及,越是難以被忽視。
“你又想問我怎麼會知道謠謠的事情嗎?”我深吸了兩口氣,卻隻覺得胸口堵得更難受了,“因為自從我到這裏之後,就總是夢見謠謠,總是夢見關於你和她的事情。”
“你說,這是不是謠謠在宣誓主權。”我從楚瑜珩懷中掙脫,抬頭對上他的雙眼,固執地想要一個答案。
可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想要的是什麼樣的答案。
楚瑜珩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蹙,下一秒便恢複了正常,“謠謠已經死了。”
這是我早已經猜到的事情,若是謠謠還活著,還有我什麼事情?
我不喜歡和死人爭搶,可到底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
楚瑜珩輕輕歎了一口氣,“現在,隻有你。”
他伸手試圖將我重新拉入懷抱,卻再次被我掙脫。
這句話算是他給的安撫,可話中意思太多了,真要細細解讀起來,隻會讓自己心裏更加不好受。
默了默,我扯出一個笑意,不再糾纏這個話題,“那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我想回去了。”
“我說過了,外邊不太安全……”
我勾了勾嘴角,打斷了楚瑜珩的話,“危險的事情我見得還少嗎?自從外婆死了之後,我已經很多年沒遇到過什麼絕對安全的事情了。沒差別的,我不可能躲在這裏一輩子。”
更何況,心裏有了芥蒂,我也不想一直躲在這裏。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還是將我送回去吧。”
楚瑜珩身上氣勢瞬間暴漲,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了下來。若原先我說他身上氣勢可以凍死人隻是個誇張的比喻的話,這一刻便是寫實了。
如同置身寒天雪地之中,我甚至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手心裏的薄汗漸漸凝結成冰。空氣中的水分也一點點凝成冰晶,細細碎碎粘附在我暴露於外的皮膚上。不過是瞬間的事情,手背臉頰之上便結了一層薄霜,我甚至能夠看到睫毛上掛著的六角冰晶。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剛從冷庫裏被人搬出來的呢。
楚瑜珩望向我的眼神猶如修羅,我哆嗦著開口,簡單的一個句子卻被我抖得細碎。
“楚瑜珩,我願,意,留下,成親,也,行。”每一次吐字吸氣,都感覺喉嚨和肺部凍得生疼。
明知道他是個陰晴不定的,我之前就不該挑戰他。
我剛剛一定是腦抽了。
楚瑜珩眼中神色漸漸柔和,慢慢露出驚詫之色來。而後突然從床上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講真,這匆匆忙忙的樣子,說他是落荒而逃都不為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受害者呢。
不過好在他走之後,周圍溫度漸漸恢複。
冰晶化作水珠沾濕了被褥,我有些艱難的坐起,活動一下被凍僵的關節,同時下定了決心。
“第二人格,我們商量一下怎麼從這裏逃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