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歸來(1 / 1)

南上村三麵為山,另一麵是可以出山的土路,所以村子沒有與世隔絕,但也不算與時俱進。

村子裏以前有條規定:禁止出山。但自從有人打破這條規定並從外麵帶回各種新奇的物品,講述了外麵那充滿誘惑力的世界後,村子裏的年輕人大多決定外出。村子裏現在隻有些許老人與小孩,但還有一位年輕人,孑羽。孑羽以前很開朗,從小便希望外出闖蕩,但每次他與他父親談起出山時,他父親都是默不作聲,從不反對,從不支持。但自從孑羽的父母一夜暴亡後孑羽再也不談出山,變得沉默寡言,還經常獨自去往村後那片樹林深處。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孑羽的父母會一夜雙亡,也沒有人知道孑羽去樹林深處幹什麼。

村子裏的揚勇外出後做了幾年礦工,當時礦山資源豐富,他也賺了不少錢,但他所在的礦場因為安全保障不達標被停止開采,揚勇想到了自家村子外的那些山,覺得自己發現了條財路。他找到了同為礦工的同鄉,吳期。兩人便決定先回村子看一下。時間衝刷著村子的神秘感,讓它與大多普通村子一樣,破落,安靜。那些禁令早已被大多數人所遺忘,偶爾被提起也隻會被當做封建的思想產物。

“爹,我回來了。”揚勇將買來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後便走向正在剝菜的老人。老人混濁的雙眼在看到自己已經三年沒有回家的兒子後淌下兩行熱淚,連聲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揚勇還沒和他爹說會話,吳期便紅著眼進屋了,“阿伯,我爹娘呢?”揚勇他那平時沒心沒肺的老爹再次哽咽了,“在你家屋後那塊地裏。”吳期心中僅存的一點僥幸沒了,感覺自己渾身發涼,直愣在那。揚勇他爹見吳期傷心,他自己也不想多提,便交代揚勇“吳期他家很久沒有人打掃了,現在應該很亂,今天先讓他在咱家好好休息一下,爹先出去。”

吳期是他爹去山腳砍柴是撿到的。他爹娘結婚十幾年,一直沒有孩子,便把吳期當親生的孩子疼。吳期並不渴望山外繁華的生活,但見同他一般大的年輕人從外麵帶回來各種新奇的玩意給自己的父母時便決定外出打工,這次決定與揚勇同夥開山,也是希望能拚一把掙到足夠多的錢能帶父母好好地出去玩幾天,但沒有想到從過年到現在不過半年的時間,父母卻雙雙離去。

回村後吳期便一直處理他爹娘的後事,揚勇便等了幾天,見吳期事情快處理玩了,讓吳期到自己家來吃飯,揚勇之前問過吳期是否還想繼續開山,吳期讓他先問一下他爹的意見,這次吃飯便是來問一下他爹的意見,揚勇知道他爹一直都是一個開明的人,幾乎從未否定他做的任何一件事,便覺得他爹極有可能答應自己,草稿都沒打一遍就將自己這次回鄉的目地說了出來。他開山兩字餘音還未消,他爹就把筷子扔到了他頭上“不行!你這個孽畜,想錢想到連命都不要!”揚勇以為他爹覺得開采很危險,便連忙解釋“爹,現在開山的安全保障都很好,很安全的。”他爹明白揚勇不懂自己的意思,但他也無從解釋,便摔門而去。

吳期看著揚勇他爹的背影,回味者他爹那句話,“揚勇,我想你爹可能並是指別的”

“別的?別的什麼?”

“別的能讓你喪命的東西”

揚勇沒有說話,但想起他娘死以前跟他講的那些故事。

之後,吳期決定留在村裏,而揚勇決定去山裏轉了一圈後外出。

那天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揚勇他爹一大早便急匆匆地趕到吳期家敲門,說揚勇不見了。

“不見了!?他是不是臨時有事,還沒來得極跟你打招呼就走了?”

“他行李還在家呢!”

吳期想起揚勇前幾天說要到山上去看看,便對揚勇說“阿伯,我去山裏看看,您就在村子裏找一下。”

吳期在山腳下找了一圈,發現了一些被踩倒的草,他尋者這些痕跡到了一條山溪邊。有一個人蹲在山溪邊,仿佛在看水。那人也察覺到了吳期的到來,向吳期這邊看來。

“孑羽?”

“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