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帶你去個沒人的地方。”陶星來跟練太極似的,誇張地甩了把方向盤。
喬殊“哎呦”一聲,輕輕倒向了車窗,腦袋被砸“咚”的一響。
陶星來哈哈哈:“意不意外,驚不驚喜,開不開心?!”
喬殊:“……”
小傻缺吧。
車子開向市郊,繞了一段盤山公路,陶星來帶她來到祈嶽山。
“大多數來玩的,都跑去山頂,其實這個山腰就有一塊大坪。視野可好了。”
陶星來下車,伸了個懶腰,招呼喬殊,“下來呀,吃燒烤。”
喬殊的職業習慣,下車前瞄了瞄四周,確實沒人。
這裏不是山頂,但也能俯瞰整座城市。
夜幕裏,燈火接替白晝,這個角度看去,像無數顆夜明珠鑲嵌在玉盤上。
喬殊深呼吸。
陶星來還伸著懶腰,一看她,“你放鬆點啊,又沒鎂光燈和記者,累死了都。看我。”
他誇張地學起猩猩來,“嗷嗚嗷嗚”扮起了鬼臉。
這小白眼翻的,喬殊咧嘴笑。
“快快快。”陶星來突然痛叫,“救命救命!”
喬殊瞬間緊張,“怎麼了?”
陶星來哼哼唧唧,“我的白眼翻不回來了。”
喬殊哈哈哈。
聽到笑聲,陶星來放了心,眼珠子擺正,恢複正常。
輕聲說:“笑了就好。”
喬殊一愣。
“你啊,就是高冷,情緒不外露,憋在心裏,就得多笑笑,放開自己。”
陶星來打開一次性飯盒,拿了個雞腿給她,“哪天去我家感受感受歡樂氣氛。我和我姐搭檔,可以給你講一晚上相聲小品。”
他說得自然而然,絲毫沒有覺得尷尬。
但喬殊,沉默了,低頭了,盯著雞腿不吭聲了。
“怎麼不說話呀,我一個人多沒意思。”陶星來偏頭看向她,呆住。
喬殊哭了。
“對不起,我,我……”喬殊吸了吸鼻子,使勁忍淚。
陶星來趕緊的,“沒事沒事,你哭,別忍。女孩子啊,不哭才不正常。”
喬殊淚眼汪汪地望著他。
這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怪心疼的。
陶星來醞釀了一下,一本正經地說:“今天影後心情不好,是時候給大家表演一下狂風暴雨。演得又美又逼真,今年水稻田肯定大豐收。”
他“啪啪啪”地鼓起了掌,“安可,安可,安可!”
媽的,喬殊立馬破涕為笑。
陶星來嘿嘿嘿,“我姐哭的時候,我就是這樣哄她。我沒哄過別的女孩兒,沒經驗。”
喬殊沒說話,突然拉起他的手。
陶星來臥槽,又動手動腳了,太不矜持了吧,怎麼能這樣呢,也不問他願不願意,搞毛線呢,怎麼回事兒啊。
一想起真是氣壞了,他憤怒地趕緊主動把手伸過去。
想要膀子,說就是了。
他又不是不願意給。
喬殊不知道他的這些自行腦補,眼角還有淚。
牽起陶星來的手,低下頭,把臉埋在了他手臂上。
嗚咽沉悶的聲音格外脆弱,“別動,讓我擦擦淚,一會兒就好。”
陶星來都快脆弱死了,他最受不了女孩子哭。
索性一把將人輕輕摟住,“別哭了,現在社會離婚率那麼高,家庭不和諧很常見,對了,你還不知道我小名兒吧。我叫陶堅強,你得跟我學習。樂觀,積極,向上。”
喬殊埋在他懷抱,肩膀抖動得更厲害。
陶星來好害怕,“怎麼越哭越厲害。我跟你說,你性格古怪,行事固執,愛好奇葩,審美成謎,這都不是大事兒,其實你也有很多優點,比如,漂亮,漂亮,漂亮。可別因為家庭的問題,而自暴自棄。”
喬殊這下不僅是肩膀,渾身都在抖了。
陶星來一想不對勁,把她推開——
“我靠!你竟然一直在笑!”
喬殊樂得不行,早就沒了悲傷的影子。
陶星來太受傷害了,“這不是浪費少男感情嘛,可不厚道。”
喬殊:“哈哈哈!”
她恣意做自己的樣子,真的很迷人。
陶星來看著她,竟然分了一小會的神。
喬殊看著滿城燈火,眼眸裏好像也有火苗在竄,她臉上是淡淡的微笑,“今天,是我笑得最多的一天。”
陶星來不敢接話。
喬殊輕輕呼氣,“那部電影,如果你不想演,可以拒絕。”
是一部青春影片,大製作,大導演,女主角是喬殊,她指名道姓要陶星來當男一號。
“我,我沒說不演。”陶星來小聲道。
“是麼?”喬殊側過頭,仰視著他,然後慢慢勾起嘴角,“第一場戲,就是吻戲哦。”
陶星來的臉,頓時跟著了火似的,“我,我不怕。我專業。”
喬殊慢慢走向他,逼近他。
“聽說,張導特別嚴苛,為了少挨罵,我們對一對戲吧。”
她故意放低的嗓音,配著身上幽淡的香水味,簡直就是迷|藥效果。
陶星來被引誘得找不著北,瞎答應,“好,好啊。”
喬殊雙手搭上他的肩膀,很輕,聲音更輕。
“星來,看這兒。”
陶星來飄忽的神情按著指令,磕磕巴巴地對上了她的眼睛。
兩個人視線相碰,有閃電和火花。
喬殊摟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吻上了他薄濕的嘴唇。
陶星來腦子“轟”聲一響。
算是實踐了不僅是電影,更是他人生裏的第一場吻戲。
喬殊的舌尖很軟滑,撬開他的唇齒,輕輕舔。
陶星來懵逼了。
就聽喬殊說:“我有沒有告訴你,第二場戲……是床戲哦。”
陶星來此刻,心裏隻想唱一首歌——
“小螺號瞎幾把的吹,海鷗聽了瞎幾把的飛,喬殊在地上瞎幾把的追。”
他陶星來。
瞎幾把的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