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南拆了片口香糖,“理論課聽說很麻煩。”

陸適問:“多麻煩?”

“什麼空管、法規、飛行原理、飛機構造,這些都得學。你確定你還能上課桌?”

“羅裏吧嗦,”陸適繼續下一個體檢項目,“你要是有興趣,也去報個名,公司報銷。”

“我?算了吧。”

下午的時間全都泡在醫院裏,結束後陸適獨自一人回公司。

員工已經下班,陸適把所有的燈都打開,走進辦公室,卻沒有再開燈。他在半明半暗中從酒櫃裏拿出一瓶酒,倒了一杯,躺在大班椅上慢慢喝著,喝完兩杯半後收到狐朋狗友發來的信息,一群人在酒吧等著他開局。

陸適立刻彈起身,喝完杯中剩下的酒,撣撣西裝上看不見的灰塵,哼著小曲,精神抖擻地走了。

音樂震耳欲聾,酒杯酒瓶滾了滿桌滿地,陸適的西裝早就不知道扔在了哪裏,他咬著煙頭,半眯著眼,雙手五、十、十五地劃著,煙灰撲簌簌地掉落在他的西裝褲上,狐朋狗友喊了他半天他都沒聽見。

“陸大老板——陸適——”

陸適輸了,又灌了一杯酒,才聽見有人喊他,“啊?”

狐朋狗友拿著部手機擠進來,“你電話,十幾個未接,快點兒看看是不是有急事!”

陸適接過手機,才聽了一句,臉色立馬沉了。

陸學兒跑了,跑得神不知鬼不覺。

陸適一路飛車回家,頭痛欲裂,擰著眉心躺了一陣,門鈴響,起身去開門。

高南一身運動裝扮進來,看得陸適直皺眉:“什麼打扮?”

“剛在我朋友那俱樂部,”高南問,“現在什麼情況,學兒沒留下什麼信?”

陸適回沙發上躺著,“等沈輝消息吧。”

高南說:“我去她那些朋友那裏打聽打聽?她的證件和銀行|卡早被你收了,也沒什麼地方能去。”

“別太大張旗鼓,”陸適想了想,“之前已經逼了她一次,這回要是再鬧得她那些朋友都知道了,她說不定得破罐破摔。”

“沈輝怎麼就沒看牢她?”

“還是太老實,他那性子……算了算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先這樣。”

另一邊,鍾屏從單位離開前叫了一份砂鍋外賣,讓對方直接送到家。

這幾天加班加點,她每天都累得不行。回到家,她倒在沙發上裝死一刻鍾,門鈴就響了。懶洋洋地去開門,見到門外站著的男人,她一驚一喜:“怎麼你給我送來啊!”

“剛好在芳芳小吃店吃飯,聽見送你這的,我就捎過來了,反正要回家,順便看看你。”霍誌剛把外賣盒放玄關上,從鞋櫃裏拿出鞋套套在腳上,走路時右腿有異,“怎麼,工作很累?”

鍾屏關上門,搖頭:“也還好。”

霍誌剛指指她的頭發:“翹了。”

鍾屏捋了幾下,劉海不聽話,她拿了隻發夾夾住,“你飯吃好了?要不要再吃點?”

“飽了,你自己吃。”

鍾屏把外賣盒抱上茶幾,盤腿坐到地毯上,不見外地拆開就吃。霍誌剛笑看了一會,說:“哦,對了,你爸說周末讓我過去聚一聚,你回不回家?”

“回!”鍾屏咬著筷子,“再不回去,我爸媽都要打我了。”

霍誌剛好笑地指了指她:“你啊,太野,小時候還挺文氣,越大越野。”

鍾屏吃著飯:“老霍,不能老提小時候小時候。”

對方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