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進行了幾天的飛行訓練之後, 小堂妹終於來了南江市。
鍾屏要上班, 沒有去接人, 晚上趕到父母家, 直接捧上一隻蛋糕, “晴晴, 買了你喜歡的芒果慕斯, 待會兒使勁吃啊!”
小堂妹眯眼笑:“謝謝姐姐。”
家裏做席,替小堂妹接風洗塵,小堂妹父母幾杯酒下肚, 熱淚盈眶,不住感歎。
鍾媽媽連忙說:“都是自家人,這點事算什麼呀, 正好屏屏成天不著家, 你哥又要工作,我一個人平常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晴晴來了正好, 我還要謝謝她來給我作伴呢!”
鍾屏給鍾媽媽夾了一筷子菜, “媽, 你怎麼把我說得這麼不孝, 我有這麼差嘛?”
小叔小嬸一樂, 忙轉口誇獎鍾屏。
晚上鍾屏和小堂妹住一起。
臥室已經按照小女生的喜好裝扮一新,床單被褥是清新綠,書桌書架增添了小擺件, 鍾屏還特意買了一堆多肉盆栽, 小衛生間裏也安裝了殘障人士專用的設施。
小堂妹抱了抱鍾屏的腰,並沒有多說什麼。
她懂事的讓人心疼,鍾屏摸摸她的頭發,說:“安心住下,缺什麼想做什麼,都來跟我說。”
“嗯!”
鍾屏這些日子都住這裏,臥室還有一堆她的東西,飛行書籍、飛機模型、毛線和針織書籍,還有一隻竹蜻蜓。
小堂妹一陣新奇,拿著竹蜻蜓打量,“姐,你喜歡這麼幼稚的玩具啊?”
鍾屏:“……”
“這個挺好玩的。”鍾屏教她怎麼打開燈泡,又把竹蜻蜓搓上了天,黃色光圈閃耀奪目。
接住,鍾屏又說:“電量要省著點啊,關了玩吧。”一擰,燈光滅了。
小堂妹:“……”
手機響,鍾屏看了眼號碼,示意小堂妹自己玩,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接電話。
鍾屏:“喂。”
陸適:“我剛回家,還沒吃飯。”
鍾屏:“忙什麼了,這麼晚?”
陸適:“瞎忙,一堆破事……你幹嗎呢?”
鍾屏:“我小堂妹到了,在陪她聊天呢。”
陸適:“那你現在陪我聊天。”
鍾屏:“……”
電話裏傳來的聲音有些低沉,正配這月色,夜風與臥室裏的冷氣交彙,吹在臉上,暖而不燥。
小堂妹放下竹蜻蜓,無所事事地又打量起書桌上堆著的毛線和飛機模型。拿起毛線,仔細研究了一下已經織出來的一片東西。
針腳不齊……還有幾個不規則的小洞……
不知道以後的成品是圍巾還是什麼。
小堂妹看向窗戶邊小聲講電話的人,笑了笑,翻起書本看。
許久,電話講完,鍾屏關上窗戶,“要不要吃水果?我去給你弄點。”
“不用,該睡覺了,”小堂妹問,“姐,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啊?”
鍾屏食指豎在嘴前。
小堂妹捂了下嘴,問道:“要保密呀?三叔和三嬸都不知道?”
“我還沒跟他們說過。”鍾屏坐到床上。
“為什麼不說?你上次回去,我聽大伯母她們一直在給你催婚呢,要是你說了你有男朋友,不就能堵住她們的嘴了。”
鍾屏笑,想了想,說:“當父母的呢,有時候會過於關心我們,我怕關心過度會適得其反,我瞞著他們的事可不止這一件。”
小堂妹目瞪口呆:“你這麼‘壞’!”
鍾屏說:“我是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想要什麼,任何‘分享’都要看對象和時機,這些事情還不急,順其自然更好。”
“我覺得……你果然是‘大人’。”
大人才會把“為什麼撒謊”總結的這麼清新和冠冕堂皇,小堂妹認同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