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太尉將那些大臣紛紛點頭的樣子盡收眼底,臉色就跟喝了毒藥一樣難看,可是還不等他再說話,就見太子爺笑眯眯地道,“不過之前諸位說本太子不學無術,不求上進,流連花叢什麼的……嗯,還挺有道理的,既然你們都認為本太子無能守不住西凝江山,那好,隻要你們之中有誰說能守住西凝江山,本太子立刻退位讓賢,儲君之位給他坐。”
此言一出,不止鍾太尉他們那一夥,就連左相那一派都紛紛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們太子這是瘋了嗎?
竟然會說出退位讓賢這種話?
而且還是在場隨便的一個人,他就不怕皇上一怒之下直接給他關禁閉嗎?
夙辰逸兩眼一瞪,眉峰緊緊蹙起。
他這個兒子,雖說一貫喜歡胡來,想起一出是一出,可在正事上,從來沒犯過迷糊。
現在,他怎麼會說出這種荒唐話?
雲柯依然仿佛置身菜園子一樣輕鬆寫意,麵上的笑容溫良而無害。
然而一側的楚流澈看著她那樣的笑容,就像是在看著一隻隨時準備撲向獵物的狐狸。
“怎麼,剛才不是一個個都慷慨激昂的想把本太子從這個位置上踹下去麼?既然如此,你們總得找個替補上來吧,不然,我西凝江山無人繼承可怎麼好?”
這一刻,所有人的臉色都像是吃了屎一樣。
開什麼玩笑?
這可是儲君之位,是未來的西凝國主之位,他們誰敢吱聲?!
要是他們誰敢在這個時候應聲,那不是跟直接承認自己要謀反嗎!
楚風看了一眼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跟無害的小綿羊沒什麼區別的兒子,寒冷的眼神中帶著一抹不屑。
果然是妾生的,就是成不了器!
巴結上了這個無能太子又如何,一天到晚就隻會給他丟臉!
想到自己那個現在還在家裏調養的嫡子,楚風臉色更沉,“殿下,這可是太子之位,容不得你如此兒戲,何況,要說守護西凝江山,在場的哪一位大臣不是以守護西凝江山為己任?以殿下的德行,怕是最沒有資格說守護西凝江山吧!”
“哦……”
雲柯點點頭,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含著笑意的桃花眸在那一張張沉默的臉上掃過,“諸位也都是這麼想的?”
“……”沒有人應答。
雲柯似是惋惜地歎息了一聲,眉眼間的笑痕卻是越發濃鬱,“既然楚將軍覺得自己夠格守護西凝江山,那下次獸潮再來的時候,我西凝邊境二十一城,就麻煩楚將軍了,說真的,本太子連著應對了兩次大獸潮,著實感覺有些力不從心呢!”
“!!!”
隨著她最後一個字落下,所有人都瞪圓了雙眼,包括坐在上首的夙辰逸,極為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嘴角微微抽搐。
饒是他也不曾料到,這個從不按常理出牌的兒子,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反降了這幫人一軍!
他毫不懷疑,如果剛才其他的大臣全都站出來,他真的會把他們所有人全都轟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