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這麼簡單,就可以抑製住她所有的舉動的話,那麼,他早就揭穿這一切了。
鋒利的劍尖緩緩的刺入鳳賴邪的皮肉,她卻仿佛一個失去所有生命力的娃娃,一動不動。
“小邪!”騎著白虎的鳳棲始終是放心不下鳳賴邪,就在找到熾炎,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之後,他便一刻不停歇的趕了過來,然而眼前的這一幕,卻讓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個展開六翼的天使,那個宛如娃娃般失去靈魂的小邪。
借以白虎高速的飛行,趁著米迦勒放鬆警惕的一霎那,鳳棲將鳳賴邪一把抱在懷中,躲開了米迦勒那致命的一劍。
“該死!真是多管閑事。”米迦勒冷冷的一哼,看著再一次半路出手救人的鳳棲,眼底有些不耐煩。
“小邪!你怎麼了?”鳳棲心疼的看著傷痕累累的鳳賴邪,她的胳膊、她的後背,以及她頸子上的傷口看的他觸目驚心,一顆心宛如被攥起一般,疼的快要讓他窒息。
她這是怎麼了?
“哥……哥……”鳳賴邪顫抖的張開唇片,失去焦距的雙眼移到鳳棲蒼白的臉上。
微弱的兩個字,卻讓鳳棲渾身一僵,難以置信的瞪著懷中的她。
她在說什麼?
“你……是我……哥哥……”鳳賴邪遲緩的開口,聲音是那樣的微弱。
“小邪……”抱著她的手在顫抖,鳳棲的眼中閃過一抹痛苦,她知道了?她都知道了?
“我……殺了他……”鳳賴邪輕輕的開口,那微弱的聲音,在風中消失。
“我殺了他……鳳吟……他……他是我爸爸……”唇片顫抖,她機械化的說著。
“小邪,別說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她為什麼會知道這一切?這些他永遠都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
鳳棲緊緊的抱住懷中的她,想要讓這一刻就此停止。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是孿生兄妹生下的孩子,為什麼不告訴我,那個我恨了那麼久的人就是我父親……為什麼要眼睜睜的……眼睜睜的……看著我殺了他……”她一個字一個的從口中擠出支離破碎的話,她的眼底泛起紫色的淚光,她緊緊的咬著唇片,她多麼希望這一切都隻是幻覺。
她多麼希望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
可是……事實卻這樣擺在她的麵前。
當年,那個放走她的少年,那張臉,此刻已經和眼前的鳳棲重疊。
她為什麼沒有發現,為什麼沒有發現他就是那個少年。
為什麼不多想想,她之所以會在第一次見到鳳吟的時候就感覺到的親切感。她的手,她的雙手,她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而她的父親,卻在當年殺了她的母親和養父。
可笑,這是多麼可笑的真相。
她想笑,卻發現眼淚不斷的滾落臉頰,她想要忘記這一切,卻發現從她知道這一切的那一刻開始,這些東西,便宛如被刻在了她的腦子之中一樣。
她的雙手,染滿鮮血,她的、鳳棲的、父親的……
“小邪,那是父王自己的選擇,你不要……”看著她臉上悲傷表情,看著那不斷從她眼角滾落的紫色淚珠,鳳棲感覺自己就快要崩潰了,他想讓她忘記這一切,將所有的所有忘掉,他希望她永遠都不要知道這些真相,但是現在,已經晚了。
“嗚嗚……我殺了他……嗚……我親手殺了他……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不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為什麼要讓她背上這弑父的罪名,為什麼讓她帶著滿心的恨意殺掉了她最親的人。
她的身體裏,留著他的血啊。
淒厲的哭泣,從她的口中溢出,她再也忍受不了這殘忍的一切,在鳳棲的懷中失聲痛苦起來。
心疼不已的鳳棲,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睛看著站在一旁冷笑的米迦勒。
他知道,隻有一個人,可以在這麼段時間內讓小邪知道這一切。
那個人就是米迦勒。
他輕而易舉的撕碎了他和鳳賴苦心為小邪夾起的空中樓閣,將她丟入殘忍的真相之中。
米迦勒回視著鳳棲充滿恨意的雙眼,眼底充滿了嘲諷的笑意。
“你們本就是不該存在的人,汙穢的血液,隻能證明你們的肮髒。”
“住口!不許!不許,你把小邪弄哭。”鳳棲咬著牙,不顧身上的傷勢,一手抱著懷中的鳳賴邪,一手灌注全部的力量,向米迦勒發出一條巨大的炎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