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信上的那字字句句,尤其是最後落款人寫著‘鍾啟良’字樣的時候,夏婉的心像是被巨大的針筒抽空了一樣,就連呼吸,都帶著隱隱的痛。
夏婉努力將嘴角上揚,過了良久,她才緩緩張開雙唇,顫抖地,對著譚孟孟說出幾個字來,“你是騙我的,對嗎?”
她起身,踉蹌地走到譚孟孟的麵前,緊握著譚孟孟的雙手再次問道,“這不是真的,對嗎?”
“夏婉——”譚孟孟垂下眼眸,視線落在夏婉緊握著自己的雙手上,譚孟孟竟然感覺到骨頭有種被要擰碎的痛!
但她更擔心夏婉現在的狀況!
深吸一口氣,譚孟孟再次凝視著夏婉那蒼白的臉蛋,安慰道,“夏婉——你先別著急,這或許真的是別人的一個惡作劇呢?”
“惡作劇?”
夏婉喃喃著,最後露出一個淒涼無比的笑容。
啟良的字跡,她再熟悉不過了。
隻是自己不願意相信罷了。
信上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沒有結婚這個打算,愧對她這八年來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
照顧?
他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八年,一個任勞任怨的保姆?!
胸口,突然間被壓抑地厲害,悶得夏婉有著說不出的難受。
她抿著嘴,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是淚水仍是肆意地奪出她的眼眶,隨著她睫毛的顫抖,無情地滾落。
這種痛,這種從心底見爆發出來,而蔓延到全身血液,甚至到了每一片肌膚的那種痛苦,除了父母的離開,這是夏婉第二次感受到的疼痛,隻是這一次,卻是天壤之別的。因為這次,她所承受的,是背叛之痛!
“夏婉——你別這樣啊,你可別,別嚇我啊!”譚孟孟見夏婉就這麼不出聲地落著淚,擔心地不得了,又是輕拍她的手,摸摸她的額頭,生怕夏婉有個什麼閃失。
可是此刻的夏婉雙眼空洞渙散,身體又如同一個木偶一般,叫譚孟孟怎不心急!
而就在這時,還沒聽到敲門聲,就有人從門外推門而入。
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裝,身形頎長而高大,漆黑的短發,英俊的臉龐,組合成一個完美無缺的男人,渾身散發著筆挺一種上位者的氣勢,尤其是他的那雙眼,魅惑而又深邃,迸射出一種迫人的光芒。
注意到譚孟孟詫異的目光,男人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目光炯炯地投射在夏婉的臉上,直到夏婉茫然地抬起頭,一臉錯愕地看向他時,男人揚起唇角,淡然笑道,“你的婚禮,我怎麼沒有收到你發的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