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緩緩降下帷幕,漆黑的閣道上卻有八個人影靠著山壁借著月華小心翼翼的行走著,猛然間刮來的山風擊打在山壁上掀起一陣陣聲響,嗚嗚的回聲不絕於耳,狹長難行的山道也似乎在等待著這群人的自投羅網。
“塵兒,這條山道相傳是天師張淩當年初入青城山時所開辟出來的,但真正能通過這條山路的人卻寥寥無幾,所以這裏又名歸陰澗。”蕭塵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走這條路時老人和他所說的話。隻不過那時還是山花爛漫的春季,山風遠比此刻小的多了,蕭塵也是在那時候才知道這條不見於任何地圖文摘的山道叫做歸陰澗,一個陰森而淒厲的名字。
山風依舊嗚嗚作響,走在隊伍前方的林風突然停住了腳步,轉身望著身後另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輕聲道:“曹添,前麵的山道好像塌了一截,你和小三他們幾個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就夠了。”
“風哥,該不會有什麼意外吧。”曹添緊緊抓著山壁上凸出的一塊石頭探身往前看了看後擔心道。原本還能立足的小道突然中斷,將近3米多長的裂口讓曹添再也沒有勇氣和信心走下去。
“媽的,蕭塵,這破路怎麼回事,平白無故的怎麼就斷了,這不是存心……”曹添身後的小三又要破口大罵的時候,看見林風微怒的眼神後立馬將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算了,我們先回去,隻是那個向導還在後麵。”李峰在了解情況後朝著前方的林風詢問道。如果現在要回去的話,走在隊伍後方的幾個人勢必都要回去,因為狹窄的山道讓他們連轉身的機會也沒有更遑論擦肩而過了。
林風看了看隊伍最後的蕭塵,臉上出現了一副思考的神色,顯然這件事也是讓他極為棘手。
蕭塵也不明白這斷山路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斷裂了一大截,他開始有些不滿,要是自己的真的回去了,自己的2500塊錢豈不是真的成了水中的月亮再也無法撈到?
“你怕死嗎?”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陡然在寂靜的人群中想起,披著風衣的女人轉頭看著身後有些氣急敗壞的蕭塵幽幽說道,一雙黝黑的眸子如暗夜裏最璀璨的星辰,緊緊盯著蕭塵。
和女人對視了一眼後,蕭塵大義凜然的說道:“當然怕。”蕭塵說的很實在,他還隻有24歲,可不想早早的去拜見自己的爺爺,大好的紅塵還在等他。
“那就算了,我原本打算帶你過了這條山道的。”女人似乎有些失望,聲音也變的蕭索起來,轉過頭去不再看蕭塵。
一聽說她可以帶自己過這條山道,蕭塵立馬打起精神,道:“你不是開玩笑吧?難道你能帶著我飛過去不成,要是真能飛過去的話,幹嘛不早說。”
山風突起,激起片片碎石滾落山崖,一道青黑色的身影陡然如飛絮般飄飄而起,攜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在山壁上開始騰挪閃躍,在蕭塵目瞪口呆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被一個溫滑似玉的手掌抓了起來如失去重力般淩空而起順著山道邊的山壁快速行進起來,一個個人頭落在自己的身後。
山風蕭瑟,月色朦朧,青黑色的身影帶著蕭塵開始不停的借力前行,幾息之間,已經到了山道的另一邊,放下蕭塵後,風衣女人開始不停的喘息和嗑湊,麵色也變的通紅,一副病怏怏的摸樣。
對於風衣女人的匪夷所思其他人也許是見怪不怪了,隻是眼神中偶爾流露出一絲驚豔和嫉妒。
“小幽,你也先回去吧,我恐怕沒能力再帶你過來了。”風衣女人捂著胸口氣喘籲籲的說道。
“小姐,你自己小心,小幽在山下等你。”風情萬種的小幽看著自己小姐痛苦的摸樣,臉上出現了一副擔心的神色,不過在說完後她還是原道返回了,後退了幾步後,小幽似乎想起什麼事,望著遠處的蕭塵一字一字說道:“蕭塵,我家小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也就別想活著了。”說完這句話後才心滿意足的揚長而去。
看了看身邊的女人,蕭塵不禁暗自嘀咕了起來,“開玩笑吧?這女人這麼牛X,十個蕭塵也比不上她一個腳趾頭,又怎麼會有事呢?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恐怕連給她提鞋都不配,不過也怪我自己,要是當初老頭子教我走的什麼梅花樁我能好好走的話也不一定會比她差,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是廢話,時間一去不返啊。”
林風低頭對著身後的曹添吩咐了幾句後,他們四個人也是一步步的後退開始原路返回,隻是他們這樣返回恐怕比來的時候更加費力。
不久後,林風見他們幾個去的遠了,突然伸手摘下了眼睛上的金邊眼鏡,揚手扔向了萬丈深淵,接著連續深吸了幾口氣,身體前傾,雙腳微弓後又猛然蹬直,頓時身體緊繃如飛躍博獸的獵豹般騰空而起,躍過了斷裂三米的山道,安穩的站在了風衣女人的身後。
蕭塵現在可以肯定一件事,這群人絕不是普通的遊客,試問林風剛才展露的一手天下間又有幾人能夠融會貫通?要是稍有不慎的話可就是屍骨無存的下場。定了定神,蕭塵打量了一下身邊的道路後憑著多年前稀薄的記憶開始重新帶路,隻是現在這一隻隊伍隻剩下了三個人,風華絕代的風衣女人,深藏不露的林風,以及想著2500塊錢馬上到手的蕭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