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前,蕭塵雖然已經14歲,可在去祖師洞的路程中卻有一小半都是在老人的肩膀上走過的,因而此時的蕭塵才會覺得去祖師洞的山道並不是如何的崎嶇猙獰,那次到了祖師洞後,蕭塵隻看到了一塊木質的牌位,古色古香,牌位隻有四個字,祖師墓地。從上山到下山,老人隻說了一句話,也就是叫蕭塵朝著那塊牌位磕頭的時候說的,“給這塊牌位磕幾個響頭,也許將來可以保佑你脫離大劫。”老人說的時候麵色沉重,蕭塵也將這句話深深的印在心裏爛在腸子裏。
10年前蕭塵隻是認為爺爺是一個有些瘋癲迷信鬼神的老人,10年後,蕭塵對老人的思念愈發的深切起來,尤其是此時身處在這八門金鎖陣中無計可施徒呼奈何的時候。蕭塵甚至有些無奈的想就算遇見一個怪物也可以真刀*的和他幹上一架,可自己卻偏偏不明不白的和身邊的兩個人一起落在了這滿是煙霧的破陣。
晦氣!
蕭塵吐了口唾沫後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狠狠的抽了起來。
摘去金邊眼鏡後的林風雖說少了一分儒雅卻多了三分彪悍,一失一得間更顯得他英氣勃發器宇軒昂。林風不像蕭塵那般哀聲喪氣也不像風衣女人一般惜字如金,而是不停的對八門金鎖陣做著種種的研究和試探,或者找一塊石子用力揮出,或者大喊一聲依靠回音來判斷這個八門金鎖陣到底有多大。蕭塵一直看著林風的動作,每每以為他黔驢技窮無計可施的時候林風卻總能想到另一個方法去繼續他的試探和研究。
半個小時後,林風看著蕭塵和風衣女人下了結論,“根據我剛才的種種實驗和研究,發現這裏其實是一個極為廣博的空間,占地大約有一千平方米,四周應該都是石壁,所以這裏其實是一個石洞,而這個石洞裏的煙霧應該不是當年的布陣人設下的,而是這個陣法在經年累月之下運轉不暢而讓那些煙霧溜了進來,不過這些煙霧恐怕會加大我們破陣的難度。”
蕭塵對陣法沒有研究,他會的是如何在山裏打獵,如何在河裏打魚,所以他望著林風直截了當的問道:“那你有沒有破陣的辦法。”
“沒有。”幹脆並且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這是林風的風格,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沒有必要去說那些模棱兩可的話,所以在他的家族裏他也是最不被看好的候選人。
“不過我們可以研究。”林風望著抽煙的蕭塵微笑著繼續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做過高中的數學題,題目給我們的東西很少,所有的東西都要我們自己去慢慢的摸索和研究,這其實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等你解出了那道數學題後你會興奮的忘乎所以。”
不知所雲,麵對林風的滔滔不絕蕭塵有些蛋疼,他連小學都沒畢業,鬥大的漢字也隻是勉強認識幾百個而已,又何談高深莫測的數學題,一道最簡單的兩元一次方程也足夠他冥思苦想幾個日出日落,當然,結果是他耐不住睡意而爬在桌上。其實林風的比喻已經很恰當,但卻沒有選擇合適的人,如果換個方式的話也許蕭塵可以明白點,比如說如何去征服一個千嬌百媚的絕色女人,那個過程肯定是相當刺激和驚豔的。
“林風大老板,你看,我現在因為帶路被困在這裏了,搞不好就一命嗚呼回不了又一村了,你是不是得把那個導遊費給適當的提高一點。”最標準最市儈的坐地起價,蕭塵雖然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回去,但如果真的回去了卻沒有趁這個機會大殺四方豈不是要被天佑那個小王八蛋恥笑,退一萬步想,就算一命嗚呼也不怎麼吃虧。所以,蕭塵說出了剛才的一番話。
“這……”林風無語,無語過後爽快的答道,“我們在這裏也算是共患難了,如果真的出去了,我再加你一萬塊怎麼樣?”
“一言為定。”生怕林風反悔,蕭塵豁然而起決定一錘定音好讓林風沒有反悔的機會。
“市儈小人。”風衣女人清幽脫俗的聲音在石洞內響起,看似輕描淡寫卻一語中的的擊中了蕭塵心中最柔弱最難以受力的地方,尤其是這四個字在經過石壁的折射後還連續不斷的響起,“市儈小人,市儈小人……”
蕭塵不介意,笑去吧,老子走自己的路。
內心的苦楚也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