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迷迷糊糊中清醒過來的蕭塵發現自己的身周都是白色,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白色的被褥和床單以及身上裹著的白色紗布,床邊還趴著一位因為疲倦而睡著的女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單可,那位僅僅見過兩次麵的清純女教師。努努嘴,想笑,卻不知道扯動了哪裏的神經而痛的齜牙咧嘴,隻是沒敢發出聲音,怕打擾了疲倦女孩的清夢。掙紮著伸出還能勉強控製的右手去拿桌上的一杯清水,卻一不小心把杯子掀翻在地,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趴在床邊的單可立時清醒,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後,望著蕭塵關心的問道:“想喝水嗎?”
蕭塵尷尬的點點頭。他沒想到自己會弄巧成拙竟然將女孩驚醒,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太陽剛剛升起,看來自己已經在病床上躺了很久了。
單可十分麻利的倒了一杯水遞到了蕭塵的手中,道:“醫生說你要少喝水的,你的肺部好像被打傷了,現在還痛不痛?”
“沒事,以前在山裏被野豬撞出兩丈遠,回到家躺一夜就跟沒事人一樣,你別擔心,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蕭塵咧著嘴笑道,笑完後卻又不停的眨眼睛,似乎在極力的忍受著扯動傷口而傳來的疼痛,這是蕭塵的習慣,痛的時候他總會不停的眨眼睛。
單可看著蕭塵古怪的舉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佯怒道:“看你,這麼不小心,不能笑就別笑。”
蕭塵突然想起來昨天的那場混戰中自己的臉部好像被那個穿著花裏胡哨的家夥偷空揍了一拳,“難道是嘴部的神經被打壞了?”蕭塵有些擔心的想到。
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單可慌慌張張的說道:“壞了,我上班的時間快到了,不好意思啊,蕭塵,我先走了,等中午下班再來看你。”拎著一個精致的白色挎包跑出了病房沒多遠後又回頭對著蕭塵說道,“那個,早餐我已經買過了,就放在桌子上,你要是餓了就叫護士幫你拿一下,千萬別自己動手啊,免得又扯動傷口在那擠眉弄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個流氓呢?”輕聲笑了笑了後,轉身小跑出了病房。
單可走後,蕭塵突然覺得有些無聊,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躺在病床上沒人說話,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看著窗外川流不息的各色車輛蕭塵開始計算一分鍾內在自己的視線內會出現多少輛車,就這樣,蕭塵糊弄過去了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蕭塵又想出了一個新的消遣,他開始跟著病房牆壁上掛著的壁鍾數秒,1,2,3,……59,……蕭塵剛剛數到121的時候,病房的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看起來很甜卻又很正經的女孩走了進來,唐舞,唐門四小姐,那個在成都幾乎殺了自己的漂亮女人。
唐舞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長褲,一件白色圓領黑邊的襯衫,以及一雙黑色圓筒靴子,看起來很高貴,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
“聽說你把南京的七個人給打殘了?”唐舞找了一個板凳坐下後,看著蕭塵不冷不淡的說道。
蕭塵對這個女人談不上反感,但也絕對沒有好感,她的眼神太鋒利,似乎像一把刀要把她看著的人開膛破肚才能善罷甘休。看著唐舞,蕭塵朝著桌上放著的飯盒怒了努嘴,道:“麻煩你把那個飯盒遞給我,我現在不能動,可以說是殘廢。”
唐舞的涵養很好,從她的表情根本看不出她有生氣的樣子,起身,拿起飯盒看了看,遞向蕭塵,道:“生活不錯,是餃子,韭菜餡的,挺香,接著吧。”
蕭塵突然看著唐舞不懷好意的笑道:“那個,我現在隻有一隻手,不好接。”
唐舞不是傻子,而且很聰明,屬於智勇雙全的那種女人,蕭塵話裏的弦外之音她自然懂得,伸手把椅子拉到床邊靠近蕭塵的地方,優雅的坐下,真的就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餃子送到了蕭塵的嘴邊。
蕭塵心滿意足的吃完了餃子後,抹了抹嘴,然後又把手放在床單上一擦,全身上下都幹幹淨淨了,絲毫不在乎什麼叫衛生。
唐舞看著蕭塵的動作並沒有發笑,她的臉上總是保持著一股常人難以想象的鎮定,嬌小玲瓏的身軀裏到底有著怎樣的一種心思呢?也許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她隻知道自己要時刻保持冷靜和鎮定,不能將自己的感情流露出來,因為她是唐門的接班人,是唐震寄予厚望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