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塵將木製的紅袍飛到了九宮的中方,老人的眉頭微微皺起,抬頭看了一眼蕭塵,隨即低頭將黑馬跳了出來。
十分普通的開局,當頭炮,馬來跳。
由於用的是攻殺戰法,蕭塵在開始的時候就占據了棋場的主動權,步步緊逼對方的“將”,老人自從開始的時候皺眉抬頭看了一眼蕭塵後再也沒有看過蕭塵,一直關注著棋盤上的各個棋子的走向。
下到第四十五回合的時候,蕭塵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無往而不利的攻殺戰法雖然在這局棋上占據優勢,卻怎麼也無法越雷池一步,而黑方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卒早已經越過楚河漢界直奔自己的九宮重地,在黑卒之後,還有一匹黑馬虎視眈眈。
看著黑卒和黑馬蕭塵意識到了危險,自己引以為傲的當頭炮竟然擋住了相的去路,而自己的兩相雖在卻如同兩個孤相一般,毫無作用。
一番拚殺之後,蕭塵長長出了一口氣,看著老人無奈的說道:“我輸了。”蕭塵雖然不服輸卻不得不認輸,在老人無懈可擊的防禦之下自己一切的進攻都無濟於事,好比幾個童子揮舞著拳頭衝向一個成年人一般可笑。
“知道你輸在什麼地方嗎?”老人說完之後開始收拾棋子,老人沒有再下一盤的打算,他之所以要和蕭塵下棋隻不過是要看看這個年輕人的心性如何而已,老人的心中早已失去了勝負的概念,勝也好,敗也罷,都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已。
“鋒芒太盛,殺氣太重。”看著老人沉穩的目光,蕭塵緩緩道出了八個字。
“我沒有看錯人,蕭家的男人果然都不是簡單的角色,桌子上的檀木盒你可以拿去了,這件東西我早該在五十年前給老酒鬼的,隻是那個家夥非要讓他的孫子來拿,沒辦法,這東西我保存了五十年,幸好沒有出過什麼紕漏,否則我可不好向老酒鬼那個家夥交代了。”老人收好象棋後,將檀木盒推到了蕭塵的麵前,語氣中似乎有了一種解脫的味道。麵前的年輕人雖然沒有達到自己和老酒鬼的境界,但他身上的銳氣和殺伐果斷也是自己和老酒鬼所不曾具備的。
緩緩打開木製的檀木盒,一塊黑色的拳頭狀物品正安靜的躺在檀木盒中,物品和蕭塵脖子上掛著的玄黑玉拳一摸一樣,通體黝黑,呈拳狀,似金非金,似玉而非玉。
“玄黑玉拳?”雖然早已經隱約猜到了盒子中的物品,但在見到玄黑玉拳的時候蕭塵還是重重的出了口氣。
“這是鬼穀門傳承千年的信物,那個秘密也到了該解開的時候了,蕭塵,我希望你答應我一個要求。”老人看著蕭塵鄭重說道,臉色十分嚴肅。
蕭塵輕輕點頭,道:“你說吧”。
“以後留商家的後人一條活路。”桃花老人的眼神中竟然閃爍起了一絲淚光,隱隱中帶著懇求的意味。
“商家嗎?”蕭塵驀然抬頭直視著老人,眼神中出現一股憤怒的光芒。自從瞎子老人和自己說了鬼穀門玄黑玉拳的事情後,蕭塵時常會在夢中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英俊男人戲謔的看著自己。
許多事情如果不去思考的話也許永遠都不會明白,但是如果隻要仔細的推敲一下一定可以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在又一村,因為蕭秋的一句話,自己一直將仇恨的目光放在唐門的身上,如今結合瞎子老人和桃花老人的一番話,仔細推敲一番之後,蕭塵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冷酷的笑容,似乎想通了許多事。
“我走了。”順手拿起檀木盒,蕭塵頭也不回的走了,決絕之極。
“業障太深了。”看著蕭塵有些佝僂的背影漸漸遠去,老人輕輕歎道。
此刻,蕭塵的心中充滿了憤怒,雖然商家的後人一直沒有現身,但蕭塵幾乎可以肯定,蕭家的人所受的罪一定和那個家族有關。抬頭,望著刺眼的陽光,蕭塵冷漠的一笑,“好吧,我一定會把你從暗處給拽出來的。”
“獵蛇”行動依舊沒有結束,蕭塵也沒有因為桃花老人的突然出現而喪失對演習的興趣,飯是一口口吃的,路是一步步走的,萬事都強求不來。自己此刻最大的弱點就是身無分文,無權無勢,所以蕭塵明白也許自己最大的一個機會就是這場演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