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開,除非你喊我爹。”張天佑在寢室裏毫無顧忌的大聲說道,用意是讓房門外的男人盡快離開自己好去找鬼見愁,讓鬼見愁做好準備,張天佑隱約的感覺到門外的男人絕非什麼善男信女。
找死!陳步一冷笑了一聲,後退一步,左腳開始蓄力,右腳猛然踹出,鞋底帶著無與倫比的霸道力量瞬間撞擊在了寢室的木門上,碰的一聲,不算結實也不算鬆垮的木門在陳步一勢若雷霆的猛然一擊下哐當一聲撞擊到了牆上。
看著眼前的男人,張天佑驚的目瞪口呆,實在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如此彪悍,隻是一腳就輕易的將門踹開,張天佑在短暫的驚訝過後猛然後退幾步,看著依舊站在原地的男人故作鎮定的大聲叫道:“你別過來,過來我就報警。”
“不是要我叫你爹嗎?”陳步一緩緩走進寢室,隨意的坐在了一張椅子上,看著麵前的孩子玩味的笑道。
張天佑突然一反常態看著麵前的年輕男人嘿嘿笑道:“大哥,我錯了,剛才我是和你鬧著玩的,我以為是鬼見愁回來了呢,要不我給你倒杯水消消氣?”
看著麵前的孩子慢慢走到放水瓶的地方,陳步一突然覺得這個孩子很有意思,能夠臨危而不亂,長大之後必定是又一個梟雄人物。孩子尚且如此,那麼叫蕭塵的那個家夥必然更加的有意思了,陳步一平靜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張天佑真的要去倒水嗎?當然不是,他在尋找林若海和李三從工地上帶回來的那截鋼筋,而那截鋼筋就放在水瓶的旁邊。
張天佑摸了下水瓶之後猛然拿起一米長的鋼筋轉身衝向坐在椅子上的年輕男人,張天佑要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讓男人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好欺負的。
鋼筋在張天佑的手中化作一道影子猛然擊向了坐在椅子上的陳步一,這是張天佑的全部力量,甚至將自己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
陳步一當然不會被張天佑打到,否則他就不配陳步一這個名字。從張天佑抓起鋼筋的瞬間陳步一就已經察覺了,隻是一直沒有發作而已。
張天佑的鋼筋還沒從天上落下的時候已經被陳步一的大手抓了個正著,用力一帶,鋼筋已經出現在陳步一的手中。
張天佑被奪去鋼筋之後並沒有驚慌失措而是大義凜然的蹬著麵前的男人,毫無畏懼的說道:“要打要殺盡管來,我張天佑要是皺一下眉就不是又一村出來的好漢。”
陳步一沒想教訓這個孩子,雖然手上的人命足以讓自己死上十幾回,陳步一卻不想傷害麵前的這個孩子,因為張天佑身上的彪悍勁讓陳步一想到了十八年前自己在南京城流浪的歲月,那個時候的陳步一就是一條瘋狗,見到人就想咬的瘋狗。
十八年前的陳步一沒有名字,南京城裏的人都喊他瘋狗,自從父母被人設計跳下長江一去不回後陳步一就成了徹徹底底的瘋狗,仇恨每一個見到的人。直到陳玄魚的出現才改變了陳步一乞丐的命運,陳玄魚那時候雖然年輕卻已經是南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在見到陳步一凶悍的樣子後,陳玄魚看著瘋狗陳步一說出了一段話,“你以為你現在這個樣子可以活多久?三天還是五天?想報仇就要好好的活下去。”
因為這句話,瘋狗從此跟在了陳玄魚的身後,一年後,陳玄魚將瘋狗送到了武當山,瘋狗在武當山呆了十四年,十四年後,瘋狗有了一個名字,陳步一。
陳步一永遠也不會忘記父母相擁著從長江大橋上跳下去的瞬間,陳步一清晰的記得父母墜入半空的時候還回頭望著江邊的自己,眼神中充滿不舍、關愛、絕望,陳步一永遠也不會忘記。
“你不打算揍我?”張天佑有些奇怪,不明白麵前的男人為什麼沒有自己預想中的暴跳如雷大打出手,而是很平靜的看著自己,有些失神的樣子。
“為什麼要揍你?”陳步一微微笑道。
“你是不是來找鬼見愁麻煩的?”張天佑猶豫了片刻後看著麵前的男人小聲的問道,經過短暫的接觸後,張天佑突然覺得麵前的年輕男人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壞。
“麻煩?也許吧,如果他不願意的話。”陳步一微微笑道,嘴角勾勒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