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土皇帝安夢唐在答應了蕭塵的要求之後接連做了幾件大手筆的事情,第一件,吩咐一個叫武黑袍的男人帶著一幫手下去了李紅風的賭場。第二件,身為盛唐集團幕後老板的安夢唐召集集團內的所有行政管理人員在金陵飯店的會議室中開了一個緊急會議,安夢唐在會議上隻強調了一點,要求集團必須嚴厲打壓九泉浴場、清河浴場、龍升酒吧,不論用什麼辦法必須在三天之內將這兩間浴場一間酒吧吞並到盛唐集團旗下。第三件,讓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葛茂春帶著三千萬現金不論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收購陳玄魚名下的綺夢私人會所。
很多年前安夢唐還在打拚江山的時候,武黑袍就已經跟在安夢唐的身邊了,麵貌憨厚黝黑的男人從來沒有向安夢唐要過什麼,安夢唐也從來沒有把他當做外人。兩個人是患難之,有著過命的交情,安夢唐幫武黑袍擋過刀棍,武黑袍幫安夢唐擋過子彈。安夢唐功成名就獨霸南京城之後,武黑袍這個名字在南京也漸漸被人淡忘,但老一輩的江湖人隻要聽到這個名字後心裏都會情不自禁的顫抖一下,殺神武黑袍,太恐怖,也許他從來都是南京最大的殺器。
武黑袍今年已經六十出頭,但他的麵龐卻遠比他的實際年齡顯得更加蒼老,幾十年的血雨腥風讓這個刀口舔血的男人看起來十分沉穩,黝黑而堅毅的臉上絕對不少殺氣,雖然已經到了遲暮之年,但誰又敢小瞧他?不說他與安夢唐關係匪淺,單單是他手中的拳頭已經讓任何人膽寒。
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帶著七八個手下來到白下區李紅風所看管的浴場後,卻很意外的發現這裏竟然空無一人,大門緊鎖,窗戶關嚴,透過幹淨的玻璃可以清楚的發現賭場內的一切。
“武爺,他們不會是知道我們要來吧?”站在武黑袍身邊的一個手下輕聲問道。
“去白鷺洲公園。”武黑袍沉聲說道,聲音中透著一股無法拒絕的威嚴。
白鷺洲公園門口,閑著蛋疼正啃著雪糕的吳庸突然發現一群穿著西裝的男人正向自己的方向大步走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殺氣,吳庸當下扔掉雪糕,迅速跑進白鷺洲公園,準備給李紅風通風報信,讓他早做準備,卻沒想到李紅風聽完自己的話後依舊氣定神閑的坐在湖邊的座椅上目視前方。
“李爺,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我看他們十有**就是找你的,**個人呢。”吳庸急迫說道。
“吳庸,你說這公園裏的水為什麼這麼渾濁呢?”李紅風答非所問。
“死水當然渾濁啊。”吳庸不明所以的說道,納悶李紅風為什麼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反而關心起湖水的清濁來了。
“你再說說這水裏有魚嗎?”李紅風微微轉頭看著吳庸笑道。
“當然有,這水裏的魚雖然不大卻很多。”吳庸越來越不明白,吵吵嚷嚷的問道,“李爺,你到底想說什麼就痛快說吧,我吳庸最不喜歡的就是動腦子,想想都頭疼的厲害。”
李紅風輕輕一笑,沒有解釋,因為身後已經站了一群人。李紅風緩緩站起,轉身,看著武黑袍打量了片刻後,微微笑道:“我猜到會是你來的,從兩天前蕭塵踏入三千後宮的那天起我就猜到了,安夢唐這隻老狐狸還真是忍心看我們夫子相鬥。”
吳庸驚訝的張大嘴巴,原來李紅風竟然還有父親,而且正是麵前這個一臉威嚴的男人,這是吳庸萬萬沒有想到的一件事,實在太離奇荒誕了一些,不過吳庸看這對父子之間的關係似乎很不正常。
“既然猜到了就離開南京。”武黑袍沉重說道。
“我們已經快三十年沒有說話了,從母親死的那一刻。”李紅風直視著武黑袍輕聲說道。
“過去的事不要再說,我隻問你走還是不走。”武黑袍皺眉沉聲道。
“你能為安夢唐賣命我就不能幫陳玄魚報仇?你為了讓安夢唐的地位穩固竟然親手殺了母親,我真的想不到,即便過了三十年我也想不明白,武黑袍,你好狠的心。”李紅風有些瘋魔的冷聲說道。平靜已經不再,正處於暴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