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是暫時的,警燈的轟鳴聲將這裏的安靜徹底擊碎,幾個全副武裝的刑警全神戒備的衝到現場卻發現場打鬥早已結束,臉上有尷尬之色,紛紛將舉著的槍默然收回腰間。
蕭塵跟著刑警去了公安局做筆錄,方岩則被送往醫院,肩膀上的傷勢雖然不足以致命,但時間長了難免留下後患,尤其是對方岩這樣的人而言,若是因為右臂受傷的緣故而導致右臂的筋脈出現毛病勢必會讓這個男人的武力大打折扣。
在公安局做完筆錄後,蕭塵迅速回到南大校園,大步走進食堂,眼光四處搜索一番後,發現女人正安靜的坐在鋼製椅子上,蕭塵走到女人麵前,平靜說道:“方岩受傷了,很重。”
“和剛才的警笛有關?”張秋靈皺眉問道。
“我們先去醫院,路上在說。”蕭塵急迫道。
一男一女上了出租車,讓司機盡快趕到南京鼓樓醫院後,蕭塵將剛才在籃球場發生的一幕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張秋靈。
“你覺得自己欠了方岩?”張秋靈聽完蕭塵的話後就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於是輕聲問道。
“這輩子幫我擋刀的男人大海是第一個,方岩是第二個,這份恩情我不會忘。”蕭塵沉聲說道。
重情重義,是這個男人的優點嗎?張秋靈看著男人的表情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出租車在南京的馬路上急速行駛,越過一排排高樓大廈,鼓樓醫院很快到了。
三千後宮,安夢唐在別墅裏收到了三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最後一個消息不好也不壞。
好消息是葛茂春成功將綺夢私人會所買下,並且隻用了兩千萬。葛茂春在兩天前出發,去了英國,找到了陳玄魚在英國的兒子陳豪,一個煙酒黃賭毒樣樣都沾的男人,二十多歲的實際年齡早已邋遢如四十歲,在說明來意後,這個男人很爽快的答應了,二千萬,一個不小的數目,足夠自己在英國揮霍一陣子了,至於南京的事?自己懶得打聽,竟然陳玄魚不要自己這個兒子,自己又何必管他的身死?逍遙快活的過好每一天對陳豪而言才是最為重要和享受的。於是,這個被酒色財氣掏空身體的年輕男人在葛茂春帶來的合約上爽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一個名字賣了陳玄魚苦苦打拚才掙下的江山,很諷刺的一件事。陳豪也不是純粹的二百五,並沒有答應葛茂春將其他幾個場子也賣了的事情。
壞消息是盛唐公司對於兩家浴場和一間酒吧的經濟施壓並沒有獲得成功。原本經濟狀況已經告急的浴場和酒吧在突然之間仿佛獲得了新生一般,經濟狀況也是急轉直上。盛唐公司的人經過調查之後才發現有一大筆資金轉進了兩間浴場和那家酒吧。
不好不壞的消息是武黑袍死了,李紅風也死了,南京城承前啟後的兩大殺器盡數消失。
在別墅裏安坐的安夢唐終於再也坐不住,自己答應蕭塵的事情竟然出了現在這樣的情況,打壓沒成功也就罷了,跟了自己幾十年的武黑袍竟然死了,這點是安夢唐萬萬沒有想到的,此刻,老人的臉上少有的出現了急迫,不過急迫很快被老人壓下去,身居高位幾十年的老人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意氣用事隻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糕。
老人坐進紅旗轎車後吩咐司機直接去金陵飯店,坐在車上的老人從保鏢身上拿過手**了個電話給盛世集團的行政總裁周錫明,讓他馬上來金陵飯店,說完之後老人就掛了手機,臉上有怒氣閃過,一幫廢物。
金陵飯店是盛唐公司旗下的一家六星級酒店,安夢唐很喜歡這個地方,雖然地處鬧市區,但酒店的裝潢布置卻十分淡雅,遠不似其它酒店的金碧輝煌。
周錫明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嘟嘟之聲,臉上不禁露出苦笑,盛唐集團雖然資本雄厚,但要在三天之內整垮兩家浴場和一家酒吧也是十分有難度的一件事。自己兩天前硬著頭皮讓集團在各個方麵對浴場和酒吧進行打壓,收效本來不錯,可突然之間,玄武飯店竟然入股了這兩間浴場和酒吧,資金數量極為龐大,在這股資金入股之後,周錫明就知道三天之內絕對不可能拿下這兩間浴場和一間酒吧了,隻是周錫明自己也不是很明白,玄武飯店為什麼要注資進去呢?實在沒有道理,盛世集團和玄武飯店根本沒有任何矛盾衝突。
周錫明在金陵飯店的總統套房內見到安夢唐的時候,老人正一副平靜摸樣品著杯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