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真的要帶蕭塵那家夥去雲南?俺覺得那家夥有些不靠譜,就一地地道道的小人,昨晚要不是看出了我們的身份他會和我們拚酒?他確實很能喝,但這不代表我們就要把他當朋友。”黃大路始終覺得黃定北要帶蕭塵去雲南有些不妥,所以在去棲霞山的路上如此問道。
黃大路有一個憨厚的外表,遠遠沒有自己的兩個哥哥來的那般凶神惡煞,肥胖的身軀讓人們很容易忽視他的臉部表情,但黃大路的心思卻比自己一根筋的二哥要強了十倍不止,通常情況下,胖子的心思都是比較敏銳的。這麼多年以來,黃大路對任何人任何事都在小心翼翼的戒備著,他的腦子裏始終不會忘記五爺當初說的那句話,“小心使得萬年船”。
“朋友?誰說我把他當朋友了?”黃定北冷然一笑,“在這個世上除了五爺和你們兩個我黃定北不會再相信任何人,至於這個蕭塵,到了雲南的時候我自然有打算。”說完之後,黃定北的嘴角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
三人之中,黃定北是頭,是主心骨,也是說話的人,不是因為他的年紀比另外兩個人大,而是黃定北有著其餘兩人遠遠不及的眼光和心狠手辣的手段。這些年想在酒桌上和黃定北套近乎的人多了去了,但始終沒有一個人能入得了這匹東北黑狼的眼裏。
“大哥,這樣有些不好吧?我覺得那個蕭塵還是挺不錯的。”黃鐵橋沉吟半響,悄聲問道。
黃鐵橋是三人中最直爽的人也是三人之中武力值最高的人,他沒有黃定北厚重狠辣的心思手段,也沒有黃大路步步為營的細膩心思。黃鐵橋此刻很不認同自己兩個兄弟對蕭塵的看法,但卻沒有大聲辯駁,幾十年的兄弟之情又怎麼能是蕭塵的一頓酒可以相提並論?雖然如此,黃鐵橋還是為蕭塵說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因為黃鐵橋的腦子裏記著的是五爺的另一句話,“看人不看表麵,做事留三分情麵”。
“老二,看來你對那家夥挺有好感?”黃定北沉吟笑道。
“就是看著順眼。”黃鐵橋笑著答道。
“大哥、二哥,先不說了吧,五爺可是在棲霞山等著咱們呢,還是快走吧,去的遲了又要挨五爺的罵了。”黃大路催促道。
三個男人不再多話,開始一步步的拾級而上,朝棲霞山的山峰進發。
“偶斜醉眼回睨處,幾度青山幾度潮。”
山峰之頂,一個穿著怪異的老人正憑空遠眺,喃喃念道。一身不倫不類的裝扮看上去十分別扭不說,老頭還偏偏裝模作樣的吟詩作對。
棲霞山的遊客免不了對這個老頭指指點點,可老頭依舊固然自我的望著棲霞山的蔥翠綠色,望著南京城錯落有致的布局喃喃自語。
“好地方啊,真是好地方,想我周半仙尋了半生的龍脈想不到竟然在這裏看到了王氣,想想也真是活該,年輕的時候非不信南京是集天地靈氣於一身的帝王之家,結果弄到五十多歲的時候方才來到這個地方,要是早些年來的話也不會走了那麼多冤枉路,真是活該,活該。”
老頭說著的時候連續打了自己兩個嘴巴,讓旁邊的遊客們看的咋舌不已,紛紛猜測這廝有神經病的可能,避而遠之唯恐惹禍上身。
“王氣,紫薇命,都在南京。周五湖,你也算不虛此行了。”老人自言自語的說完後似乎想起了什麼事,突然眉頭一皺,罵罵咧咧道:“黃定北他們那三個狗犢子怎麼還沒來,真是越來越不把我這老家夥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