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硝煙就會有爭鬥,這是一個從遠古流傳下來的無法改變也不會改變的事實,一如此刻暗流湧動的南京城,烽火已經不可避免,暗流早已激蕩成狂風駭浪。
下關區別墅,胡子放下電話後變的沉默下來,眼神變的深邃而悠遠,腦子裏在想著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小雲姐說出那樣的一番話呢?為什麼要讓蕭塵離開南京?難道上海那邊真的已經遇到了大麻煩?否則以小雲姐和老大的性格又怎會做出這樣的一番安排?
胡子在戰鬥的時候也許是一個瘋子,但是在通常的情況下他更有著遠非一般人可比的清醒頭腦,否則楚小雲又怎麼會讓他來到南京而不是青門的其他人?
回到客廳,凝視著蕭塵,胡子有些無奈的笑道:“看來和你的遊戲我隻能認輸了。”
蕭塵眉頭微微皺起,道:“是你的主子那邊出了事情?”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從口氣中可以判斷出來。”胡子答道。說完之後胡子起身走到酒櫃邊拿出一瓶白酒,看著蕭塵笑道,“過了今晚隻怕我就不能再陪你喝了,你剛才說的不錯,遊戲輸了,命也該搭進去的,這天下沒有隨隨便便的遊戲更沒有隨隨便便的賭注。”
見蕭塵默然不語,胡子看著手中的酒玩味一笑,繼續說道:“這瓶二鍋頭很普通,在街上花個十幾塊錢就可以隨便買到了,記得當年和大哥他們喝的就是這種酒,隻是來我南京後就再也沒有喝過這麼劣質的酒了,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喝的習慣。”
胡子柔和卻堅毅的目光中放射出萬種豪情,語氣也許頹然,神情卻如同天神如同易水邊一去不返的勇士。
“這酒很好,是男人的酒。”蕭塵接過胡子遞過來的一杯酒,大口喝完後沉聲評價道。
猛飲一杯後,胡子道:“其實我這人對好酒劣酒沒那麼多的在意和計較,隻要能入口,越是辛辣越是好,什麼綿柔香甜什麼沒有後勁全是******扯淡,隻要自己能領會酒桌上的酒意就已經足夠,隻不過這些年來真的沒有遇到能讓我有這種心情的人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子沒有醉卻已經醉了,但他說的是醉話嗎?蕭塵默然凝視著這個相識不過半天的男人,突然輕聲問道:“蕭長河遇到了大麻煩?”
胡子猛然驚醒,呆呆看著蕭塵,茫然道:“你早知道我是青門的人?”
“我不是傻子。”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胡子平靜下來後輕笑著問道。
“你應該知道我姓蕭,難道你覺得我隻是一個靠女人才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男人?”蕭塵笑著反問道。
胡子哈哈一笑,道:“不錯,你們蕭家的男人都不該是簡單的角色,知道這點也很正常,不過我現在突然很好奇對於南京的局勢你有什麼看法和打算,你應該知道唐門和袍哥聯手後的實力,恐怕國安局的那群衛道士也不敢隨便開罪他們。”
“殺無赦!”蕭塵慢慢喝下一杯劣酒也是烈酒後冷漠說道。
冷冽的殺氣磅礴而起,似乎已經可以預見南京城的血流成河。
“知道剛才的電話是誰打來的嗎?”胡子問完後卻又自己答道,“是一個女人打來的,她說的話很簡單,讓你離開南京城,因為現在的你還不是他們的對手,不論是財力還是勢力你都差了不止一個檔次,打個比方吧,如果他們全力出手的話隻怕連青幫也不會是對手。”
“不管是不是對手總該放手一搏,你覺得呢?狹路相逢勇者勝,千軍萬馬又如何。”輕笑著的語氣中卻有如入萬軍全無懼意的豪氣和灑脫。
胡子聽後不禁緊緊盯著麵前的男人,為什麼他的身上會出現反差如此之大的表情,從秦淮河邊的初見自己時如同一般普通人的吃驚,再到小超市裏落魄寒酸相,片刻前的淡漠和胸有成竹再到此刻的殺意漫天誰與爭鋒,這一連串的變化雖然跨越的時間不算短但已經在蕭塵的身上一一表現出來,他到底是一副有著怎樣性格的人呢?第一次,胡子開始覺得自己並不了解這個從又一村走出來的男人,他的心似乎比老大蕭長河還要深邃許多,是他不想別人看出他的心思還是他本就善變?微微搖頭,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小雲姐吩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