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當即推開了傅嶽。
傅嶽迷茫了一秒, 也坐起了身。
阮夏板著臉爬了起來, 撿起地上的酒杯, 冷聲說:“傅先生夢見誰了?抓著我不放做什麼?”
傅嶽的意識尚未清明, 還沒答話, 阮夏就拎了瓶紅酒甩上了臥室的門。
……他沒做夢。
阮夏喝掉了半瓶酒, 卻仍覺氣悶, 人家不過是半夢半醒間叫錯了名字而已,連她自己都詫異,自己居然如此在意。
她喜歡的明明是這個人的臉, 得到人就好啦,管他的心在哪兒做什麼?
默念了三遍“你才不喜歡他你才不喜歡他你才不喜歡他”,氣仍是沒消, 不想繼續折磨自己的阮夏隻好去客廳折磨別人。
她氣勢洶洶地打開客廳的頂燈, 拿腳踢了踢仍在睡覺的傅嶽:“你起來。”
剛剛重新睡去的傅嶽隔了兩秒才睜開眼,揉了揉太陽穴, 坐了起來, 聲音中有一絲不悅:“大半夜你鬧什麼?”
“你剛剛拉著我叫司菲, 我不高興。”
“司菲?”
“你騙我!你之前說過你和司菲不熟的!她是你夢中的女神麼?你肯理我是因為我和她一樣會拉大提琴嗎?你把我當她的替身對不對?”
“……你在胡說些什麼?”
“你剛剛明明拉著我喊司菲來著!”
靜靜地看了幾秒阮夏因為氣憤而緋紅一片的臉頰, 傅嶽無奈, 猶豫了一下, 說:“不是司菲,是司斐。”
“什麼?”
“斐然的斐,我以前女朋友的名字。我和司菲的確不熟, 沒騙你。”
“……”
重點不是騙不騙, 而是你拉著我的手叫別人的名字。
可吃前女友的陳年幹醋會拉低她光輝的形象……阮夏忍了又忍,莞爾一笑:“既然惦記到做夢都叫人家名字,你幹嗎和人家分手啊?你還有這位司小姐的聯係方式麼?我替你告訴她,她一感動,說不定肯和你重修舊好呢。”
這話在傅嶽聽來著實微妙,他哭笑不得地說:“她聽了不會感動,是她不要我。”
阮夏怕再說下去會氣吐血,冷哼了一聲,回了臥室。
剛剛關上門,傅嶽就在外頭喊:“開門,我們聊聊。”
阮夏打開門,瞪著傅嶽說:“聊什麼?你前女友麼?”
“聊聊我有多喜歡你。”
不等阮夏反應,傅嶽就夾著枕頭擠了進來。
他強擁著阮夏躺到床上,反手關上壁燈:“睡吧,睡著了我叫兩次你的名字。”
阮夏想讓他滾出去,可推他的時候手搭在他的小腹上,他竟沒有反抗,一塊、兩塊、三塊……八塊,嗷嗷嗷,原來這就是八塊腹肌,等一等,是八塊還是六塊?再數一次。
手附在他暖和的小腹上上下移動,連數了兩次,困意襲來,她便忘了眼下應當生氣。
……
這一夜,阮夏睡得格外好。
第二日一早,傅嶽一起床,卻強行將她拉了起來。
阮夏最恨別人吵她睡覺,自然憤懣不已:“你幹嘛?”
“你昨天不是說以後每天都做早飯給我吃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
“……”
阮夏揉著眼睛回憶了一下,昨天她好像是說過來著,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她斜了傅嶽一眼,神情傲慢:“那是昨天說的,我講這話的時候,你還沒說喜歡我呢!你喜歡我會忍心讓我一大早下廚嗎?不該是你做早飯給我吃麼?”
“……”傅嶽哭笑不得,變臉變得如此之快,果然不能讓她太快得逞,怪他太沉不住氣。
他趕著上庭,隻來得及烤吐司、煎荷包蛋,不想阮夏卻嫌棄他煎的荷包蛋太老、吐司不夠焦。
傅嶽耐心十足地又重新做了一次,他看了眼手表,見時間緊迫,顧不上自己吃早飯,直接去洗漱。
一刻鍾後,傅嶽係好襯衣袖扣,拎起西裝外套和公文包正要出門,就見阮夏趕到門邊,把飯盒和保溫壺舉到了他的麵前。
看了眼玻璃飯盒裏模樣花哨的三明治,習慣早餐吃白煮蛋和黑咖啡的傅嶽不好把食物放進公文包,隻得三口兩口地當場吃光。
阮夏遞上紙巾,讓他擦嘴角:“好吃麼?”
吐司硬,煎火腿和雞蛋放的油太多,生菜是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有生水還特別涼,番茄醬是他最討厭的東西之一,合在一起,味道簡直難以描述,但他顯然不敢講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