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阮夏來說, 這座城市明明是陌生的異鄉, 飛機一落地, 她卻莫名地有種回家的親切感。
同閨蜜們聚會時, 講到這個, 江以蘿放下手中的茶杯, 笑道:“還不是因為這裏有傅嶽麼, 有他的地方就是家。”
當了二十四年單身狗的周圓圓聽了立刻嘔吐了兩聲:“黎太太,敢不敢不那麼肉麻?”
“所以你和傅學霸和好了?”未宛問,“那朵盛世白蓮解決了嗎?”
“沒和好, 我現在當他是長輩。司菲和傅嶽沒那種關係,傅嶽搭理她純粹是因為我以前叫過她幾年姐姐。”
“……”
“……”
“……”
聽阮夏講完陳年舊事,江以蘿纏著她問黎錚過去的事兒。
阮夏氣黎錚多嘴, 便揀了兩三件無傷大雅、卻足以讓他去沙發上睡幾天的黑曆史。
聽完後, 江以蘿憤憤不平地從幸福的準新娘變成了怨婦,連同傅嶽一起罵, 說這兩人一個都不是好東西。
“我家傅叔叔還是挺潔身自好的……”阮夏習慣性地維護傅嶽。
“都去相親了, 還潔身自好?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兩次相親, 這比黎錚在遇到我之前犯的錯嚴重多了好不好?”陷入痛恨一切男人模式的江以蘿當即嗤之以鼻。
重度直女癌患者周圓圓表示認同:“還幫相親對象欺負你, 給她機會胡說八道……神啊, 這種男人就應該永黑, 你居然還留著他的聯係方式。”
阮夏被兩人的氣勢嚇到,弱弱地說:“兩個月前我是想和他永別來著,在外頭轉了一圈, 想了想, 每次我熬不下去的時候他都會及時趕到我身邊……所以,傅叔叔雖然有那麼一點點小毛病,優點也還是不少的,反正他也認錯了,修理一下,觀察觀察說不定還能繼續用。”
傅嶽的所作所為觸到了見識過無數渣男的未宛的雷點,她瞬間倒戈,不再幫她的傅學霸說話,而是拍了拍阮夏的肩:“小女孩,你太天真了,遇見一個人模狗樣的男人就以為那是愛情,其實最多算見色起意。你該趁著年輕多經曆幾個,開闊一下視野。”
下午茶還未喝完,未宛就在周圓圓和江以蘿的攛掇下給阮夏找了個相親對象。
“我遠房表弟,這是證件照,還湊合吧?雖然氣質不如傅嶽好,但是勝在年輕,就大你三歲。你們知道的,男人一過三十,那方麵的功能就下降……他是我親戚裏最帥的一個,刑警,人特陽光,和黎錚傅嶽那種冰塊臉老頭子完全不是一路人。”
可惜阮夏對陽光帥哥毫無興趣,然而她剛一開口拒絕就被三個閨蜜罵沒出息。
“夏夏,以蘿,我跟你們講,男人這種生物,腦回路和我們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你們和他們吵的再凶,他們表麵上再賠著笑臉向你們道歉,其實也從不覺得自己有錯……尤其是傅嶽和黎錚那種重度大男子主義者,他們縱容你們不一定是因為愛,很可能隻是覺得男人不該和女朋友較真,他們未必把你們的憤慨當回事兒,嘴上說一定改,心裏想的卻是女人就是愛多想,就是麻煩……”
專為富豪處理離婚案和分手糾紛的未宛比另三個人大五歲,語氣十分篤定:“我的客戶都是事業成功的渣男,我認識的渣男比你們聽過的人名還多,想要他們真的明白自己錯了,唯一的方法就是比他們更渣,以渣治渣才能讓他們感同身受。”
阮夏雖不完全認同,但礙於麵子,不想遭到江以蘿她們的鄙視,唯有硬著頭皮答應去見相親對象。
而和她相親的年輕帥哥刑警,同樣也是被家人硬逼著過來的。
“阮小姐,不好意思,其實我有女朋友……”李宵說完這句本想走,待阮夏摘掉墨鏡,他不由地愣住了。
習慣了男人第一眼看到自己時驚豔的表情,對方會有這樣的反應,阮夏並不意外,她愛搭不理地點了點頭,起身正要離開,又聽到李宵說:“阮夏?以前的事兒你想起來了沒。”
“你是……”
阮夏臉盲,經提醒才想起這位李宵正是當日提點她車禍非意外係人為的好心警察。
回憶起半年前那個無親無故、對過去未來都一片茫然的自己,阮夏立刻收起了冷漠的表情,熱情地同警察叔叔握了握手,笑著坐了回去。
“你還記得我呀!已經想起來了!”
李宵看了眼手表,見還有時間,便又多問了一句:“既然想起來了,關於誰想害你,你有沒有線索?事情一出,我們也查了,但是一無所獲,你男朋友還挺上心的,傷好後找了我們好幾次,還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嫌疑人,不過被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