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君雖是國內古典音樂圈裏首屈一指的經紀人,但這個圈子小,不比娛樂團,他旗下的樂手並不多,公司規模也不大,隻占了寫字樓的半層。
見到前台攔下自己詢問,阮夏隻得給禇君打了通電話,禇君立刻親自出來迎她。
會議室的門開著,看到司菲助理的側影,阮夏問:“Boss,司菲在裏麵?”
禇君難免有些尷尬,很早之前,傅嶽特地囑咐過他別讓這兩人遇上。
禇君正想岔開話題,阮夏已經先一步走了進去。
司菲正在接受采訪,阮夏進門的時候,對麵的年輕女記者正問她既然出身音樂世家,從小跟著父親學琴,和司裴又是表兄妹,未來兩人有沒有可能合作。
司菲莞爾一笑,十分得體:“有可能吧,不過爸爸從小就對我寄予厚望,他希望我在音樂上有成就,看淡名利。他生前是個很低調的人,一定不希望我頂著他和司家的名聲招搖。”
阮夏“噗嗤”一笑:“我的姐姐啊,你說這話臉就一點都不紅麼?我怎麼記得你養父一直勸你別進這行,因為你實在是沒半分天賦……你一個養女,一沒有繼承司家人的音樂基因,二沒得到半次你養父的指點,算哪門子出身音樂世家……還有那什麼,司家人從沒在公開場合提到過你和他們的關係吧?你真想低調,這位記者小姐是怎麼知道的?”
司菲轉頭看到阮夏,目光一滯,隨即不滿地看向助理。
助理得到指示,立刻出聲趕人。
“這是禇老板的地方吧?要趕也是他來趕,不如你去問問,咱倆非得走一個的話,他會選擇轟誰。”
司菲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她冷笑了一聲,站起了身:“你不要臉我還要呢。陳記者,要不咱們換個地方聊?”
嗅到八卦的味道,記者暗暗感到興奮,礙著麵子卻不好直接問,磨蹭著不想走。
阮夏見狀,笑著轉向記者:“您姓陳?需不需要我爆料?這位司小姐可不是一般人,她精分的前半生能演二十集電視劇。”
“你不就是嫉妒我事業發展得順利嗎?這麼幼稚有意思沒?算了算了,我懶得和你計較。”司菲不怒反笑,拎起包欲離開。
阮夏一臉錯愕:“你說什麼?我嫉妒你?嫉妒你上什麼破真人秀麼?據我所知,你不止一次求過司裴帶你進圈兒他沒同意,知道同樣是姓司,他為什麼幫我不幫你麼?因為他怕你丟司家的臉,就你那演奏水準,看在司家收養你、好吃好喝地把你養到這麼大的份兒上,你能別提你出身音樂世家麼?能別說司叔叔指點過你麼?反正看你的真人秀粉上你的粉絲也聽不出好壞,你提司叔叔,他們也理解不了他哪裏了不起。”
司菲忍無可忍,正要開口,阮夏再次打斷了她:“我真誠地勸你一句,你還是別得罪我比較好。有空閑接受采訪,還不如好好回憶回憶你是怎麼出的名,是誰幫的你。你以為傅嶽為什麼幫你,是因為看到了你的‘真心‘、被你打動了?還是覺得你被我連累很可憐?你不會覺得他欣賞你的才華,怕你這麼個人才被埋沒了吧?你最大的才華是演戲,該去當演員。”
“你其實心知肚明對不對?他那麼冷漠的一個人,對不相幹的人哪有半點同情心……還不就是在不知道你是怎麼使手段侮辱我的時候,看在我的麵子上幫的你嗎?”
“你信不信,信不信我今天給他打個電話,跟他說要麼你滾出娛樂圈,要麼他從我的眼前消失,明天你就上不成那些破節目了?”
司菲搖了搖頭:“你都到這份兒上了,怎麼還不悔改呢?讓傅嶽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他還會喜歡你?你還囂張的起來?”
“他要在這兒,我隻能更囂張,不信你現在就可以打電話給他。你喜歡他這麼多年,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了解我。你是不是覺得特別不公平?你那麼處心積慮地想當我和他之間的小三,挖空心思地不斷挑撥我和他的關係,成功教唆地我一次又一次地甩他,他卻每次都哭著求我回去。而且僅僅是因為我曾經真心喜歡你,真心把你當姐姐他才願意多看你一眼,多聽你說一句。”
司菲頓了頓:“他不可能蠢一輩子,你也不可能囂張一輩子。你想沒想過,就你這樣的性格,等沒有人給你擦屁股了你會怎麼樣?”
“沒想過,也不需要想。”阮夏麵帶司菲最恨的得意,用她最恨的語氣笑著說,“誰讓我天生命好,我爸媽離開了有司叔叔護著我,司叔叔離開了還有傅嶽哭著喊著求著要替我買單……活該我能囂張一輩子,活該你一輩子活在我的影子下哭著嫉妒我。要是不想明天就丟掉飯碗,你最好收起那些齷齪的小心思小手段,別再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