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沫回過神來，側彎下身來，用手肘抵在鳳炎鳴的肩膀上，擺出一副女王霸氣的表情看向鏡頭。
“先生的眼神最好弱一些哦，否則會蓋過太太的氣場。”攝影師提醒道。
單膝跪著的鳳炎鳴發覺到不對勁，眼神像把利劍一樣瞪向攝影師，“弱一些？！”
靠，他為什麼要跟個猴子一樣被人指使著做這做那。
“呃……是你太太要拍女王風……”攝影師被鳳炎鳴凶神惡煞的眼神嚇道，唯唯諾諾地道。
“女王風？”鳳炎鳴從地上站起來，轉眸瞪向殷小沫，咬牙切齒地道，“你整我？！”
“你是為了我才拍的……滿足一下我有什麼關係？”殷小沫低聲地道……
他在她麵前永遠一副張牙舞爪的霸王樣，現在隻是拍照，讓她占一下上風又不會怎樣……
“那我為什麼要跪？！”鳳炎鳴不悅地擰眉。
她要扮女王就扮好了，他為什麼還得跪著？！
“太太是女王的話，先生一定要扮演臣服在女王腳下的人，這樣才能突顯太太的氣場。”攝影師眼看著兩人僵持不下，沒法拍攝連忙插嘴說道。
“嗯，就是這樣。”殷小沫用力地點了點頭。
“什麼鬼照片！”鳳炎鳴怒哼一聲，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
殷小沫被丟在原地，呆呆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不過是組照片而已，有必要這麼生氣嗎？不拍就不拍，她又沒要他怎樣。
殷小沫有些歉意地看向攝影師他們，“不好意思……”
本來就不該拍這組照片的，殷小沫的眸子黯了下來，正準備去更衣室把身上的裙子換下來。
已經離開的鳳炎鳴忽然去而複返，站在那裏瞪著她。
“我把衣服換好就走。”
以為他是來催她離開，殷小沫淡淡地說道，臉上沒有笑容，為了這種小事生氣不值得。
既然這段感情開始了，她沒有道理不好好珍惜，吵架才是最傷人的。
“不走了，繼續拍。”
鳳炎鳴冷哼一聲，伸手胳膊抓住她的手，殷小沫淡淡地看向他，“我不要你勉為其難，我沒那麼想拍這組照片。”
“羅嗦！去拍！”鳳炎鳴攥著她的手往前走去。
連自己女人的心願都滿足不她，他還算什麼男人，跪就跪了，有什麼了不起！
“我不拍了！”殷小沫一把甩開他的手，眼裏有著慍怒，聲音有些大。
他要拍就拍，他要走就走……
他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
所有人都望過去，有些詫異地看向殷小沫，還以為這女人在這男人麵前肯定是處於弱勢，居然會這麼大聲地吼他。
該不會在影棚裏發生一場家暴吧？！
鳳炎鳴死死地瞪著她，目光仿佛將她穿透一般。
不想看他的視線，殷小沫把頭轉到一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眶微酸。
很久。
“對不起。”鳳炎鳴忽然沉著聲說道。
殷小沫錯愕地抬起眸，怔怔地看著他，她聽錯了麼？鳳炎鳴跟她道歉？！
鳳炎鳴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自在，一雙黑眸緊迫地盯著她，“對不起。”
他又說了一次。
殷小沫的眼眶一刹那間泛紅，幾乎掉下眼淚來。
她告訴自己幾百遍不要在意這些小事情，但其實她真得委屈，很委屈……
她知道鳳炎鳴很愛她，可他的脾氣很難改了……他發起脾氣起來常常扭頭就走，從來不管她是不是還一個站在原地，從來不管她是不是因為這樣而難過。
現在……
他居然和她說對不起。
“我不會一個人走！”鳳炎鳴有些用力地說道，像是做出某種保證，緩緩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撫過她泛紅的眼，有些僵硬，“你別給我掉眼淚！”
他知道他剛剛不該就那樣一個人走掉……
他已經習慣了趾高氣昂，習慣了別人跟上他的腳步。
剛剛他離開時，她沒有追上來，他的心裏其實很慌……他很怕她就這麼留著，不跟上他……
這個是他的女人，不是他的仆人。
他清楚地明白自己不該這麼習慣。
“我哪有要掉眼淚。”殷小沫逞強地說著，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將淚意眨下，“你記好自己說的，你以後再一個人離開，再主動掛我電話，我就不理你了。”
不可以再一個人離開，把她丟在那兒……她會難受。
“你敢！”這女人還敢威脅他？！
“我敢。”
“……”
死女人！得寸進尺！
鳳炎鳴臉色沉了沉，一把將她拉進懷裏緊緊抱住，懷中的她，羸弱得不堪一擊。
仿佛輕輕一折，她就會斷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