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躺在桌麵上的木芷的手機響起了信息鈴聲。
木芷以為是客戶來信息了,馬上拿起來看,一看鎖屏上的名字。木芷就扔下了手機。
無不無聊?木芷小聲咕嚕了一句就繼續忙了。
今年木芷已經辭去了美容院的工作,回到家中賣齊了麵膜,賺不了什麼大錢,充實倒是挺好的。
每天進貨,拍圖片,上傳編輯文字,和網上的客戶溝通,寄快遞。一係列工作下來,一天的時間都差不多過去了。
充實的生活把木芷和一個腐朽了的疼痛隔離起來了。
年初,木芷決定和丈夫盛文離婚。
夫妻倆都同意,木芷的婆婆考慮到木芷和盛文的兩個孩子,勸阻他們,不讓他們離婚。
“媽,我留在這個家已經沒有意思了,你讓我走,好不好?”木芷幾乎是哀求她的婆婆的。
“木芷,我不是不想讓你走,我也知道盛文沒有用,一次又一次地讓你傷心。但是你看,這兩個小孩子還小,你真的舍得嗎?”木芷的婆婆拉著那兩個孩子到木芷的身邊,她不想去看,不然她會心軟的。
“孩子我有空會回來看,但是這個人,我已經不想和他再在一起生活了,以後也不想再見到他了,求你,放過我。”木芷轉過身去對著窗外。
“就讓她走!她的翅膀現在已經硬了!已經不需要我了!你就讓她走,看她能夠飛得多遠!”盛文坐在沙發上,一點也不想留住木芷。
那天下午,他們就去辦了離婚手續。
“後會無期。”
大街上,盛文的聲音伴著汽車呼嘯而過的聲音隨風聲進入木芷的耳內。
木芷沒有說話,他們就像是一個旅客懵懂地走上了一輛錯誤的列車,終於到站了。旅客是不可能會對這輛他乘坐錯了的列車道謝,也不會道別。沒有相遇更好,沒有告別也是最好。
木芷和盛文,一個往前,一個往後,各自往自己的方向走去。
那天下午下了一場傾盆大雨。雨水滴落在木芷美麗的臉上時,她以為是自己的眼淚滑落了,怎麼會那麼不爭氣?木芷奔潰地在雨中哭泣了起來。
冰冷的雨水打在木芷瘦小的身體上,寒氣浸入心扉,那裏已經沒有溫度了,已經再也感覺不到疼痛了。在一場長別十年的四麵楚歌的戰爭裏,她傷痕累累,傷疤好了又有新傷,新傷還沒愈合又被撒鹽。
她已經麻木了,不知疼痛是何滋味了。也許悲傷和痛楚已經化成她身體的一部分,與她神魂共存了。
那天晚上木芷在culb裏麵喝得爛醉,姐妹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在衛生間吐了一個小時。
“木芷,你無事吧?”雖然知道這個問題是多此一舉,但是出於關心,還是要問的。
“無事?我無事啊!我很好,我終於擺脫了,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啊!我的十年青春都喂狗了,你覺得我有沒有事?我很希望我自己沒有事。”木芷趴在馬桶上啜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