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不速之客正慢慢向著院子靠近,而院子裏的主仆二人正躺在椅子上曬著太陽嘮家常:“小姐,你說你現在,到底圖什麼了?一你沒了爭寵的心思,二你見天的被關在這小院子裏,難道你就甘心以後的日子都這麼過了?”
“哈,這你就不懂了吧。”慕容雯雯舉起雙手,絢爛的十指隨著湛藍天空下的浮雲做著各式各樣的形狀,天真地說道:“這一吧,我本就不是那種能夠容忍與別的女人共侍一夫的心思,更何況還是個整日板著臭臉的黑麵男,脾氣還那麼臭,那麼沒品,最重要的是,翻臉比翻書還快,還對女人動手嘞,這樣的男人,沒得指望;其次吧,我可不信這黑麵男能關我一輩子,白養我們兩個閑人,還什麼活兒都不用幹,三五天還說得過去,長此以往下去,他肯定會看不過去的,不過,到時候肯定又要想些別的損招來繞過跟哥哥簽下的協議對付我咯!”
慕容雯雯有一出沒一出的調侃著,她先前隻告訴了小雨會幫南宮淩天跟紅妹爭寵,可沒說立誌要鬧翻洛家,這點子現在說了無疑會成為一個炸彈,到時候小雨嘚啵嘚啵地可炸得她耳朵根子受不了,倒不如先不說。
聽到了院子裏的對話,卓文君示意徐管家停下腳步,靜靜地站在門外聽起來,低垂著雙眸,不能容忍與別的女人共侍一夫?開玩笑,她哭著喊著嫁給他的時候,他可是已經有兩位夫人了,現在居然說這種話,簡直是不知所謂!
“可是小姐,你嫁進來以前姑爺都有了兩房夫人了,那時候倒是看不出你……”小雨對她提出了質疑,話剛說一半,想想不對,現在的小姐性情大變,根本就不能用以前的眼光來衡量她了。
“喂喂喂。”慕容雯雯很不爽她的這番說辭,骨碌坐起來,雙臂抱著小腿,睥睨小雨說道:“拜托你看看清楚,現在的我不是以前的慕容雯雯啦,別老用以前的慕容雯雯該幹的事加注到我身上來嘛,很不公平唉!”
小雨經常把以前的小姐怎樣怎樣掛在嘴邊,連黑麵男那個本應該非常非常厭惡慕容雯雯的人居然也拿她跟以前的慕容雯雯做比較,真的讓她不得不再次指著老天吐槽,命中該穿越她認了,就不能讓她在“慕容雯雯”嫁人前穿過來嗎?哪裏還用像現在這樣處處受人限製,早就風生水起了!
幻想著如果早點穿越過來的有點,慕容雯雯迎著溫煦的陽光,閉上了雙眼。
“好嘛,以後盡量不說了……”小雨無所謂地隨口保證,不過慕容雯雯明白,與其說她是在認錯,倒不如說她在敷衍自己來得貼切。
卓文君聽到了這裏,拍手鼓掌,邪笑走進院子:“好一個不能容忍與人共侍一夫!”
掌聲一響,小雨嚇得手忙腳亂,竟從生生椅子上跌落在地上。
沒想到隔牆有耳將她二人的戲言全聽了去,慕容雯雯趕忙回頭,一見是他,不禁蹙眉:“你怎麼來了?”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若不是親耳所聞,我竟從不知我的三夫人如今脫胎換骨活脫脫變了一個人,是該恭喜你呢還是去跟林培鬆道聲節哀呢?”卓文君直直立那裏,威嚴的氣場包裹住整間院子。
“……”慕容雯雯斜了他一眼,把小雨扶起來,再幫她拍幹淨身上的塵土,這才抬頭對上了他的雙眸,不服輸地說道:“我這叫做謀思進取,倒是比你好些,一天到晚淨想著怎麼算計別人,還有偷聽!”
卓文君冷笑一聲,踱步走到石桌旁,坐下,指尖敲打著桌麵,說道:“我沒心思與你鬥嘴,我來是想問,你是否想在洛家自由活動?”
“你什麼意思?”慕容雯雯警惕地問道,一股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的預感油然而生。
卓文君繼續敲打桌麵,平靜地說道:“跟你做個交易,以你能自由活動做賭注。”
慕容雯雯半信半疑地審視著他:“你先說說看。”
“昨日四皇子說的話,你應該沒忘記吧。”卓文君也不賣關子了,直接與她開誠布公說道:“今年進貢資格,你哥哥是我的勁敵,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說服你哥哥放棄甄選,我便從此不再禁你足。”
原來如此,慕容雯雯恍然大悟,果然沒有猜錯,還是有事,拿她當使者去遊說哥哥,這個點子虧他想得出來!不過轉念一想,他平時那麼討厭自己,今天能主動登門與她做交易,看來這個進貢絲綢的事,對他來說不是一般的重要呢!
見她思索半天都默不作聲,卓文君確認地問道:“如何?”
“賭注倒是很誘人,那若我不遵從呢?”慕容雯雯來了興趣。
“我卓文君不缺養兩個閑人的錢。”卓文君引用了剛剛慕容雯雯的說辭,她不信他能一輩子養著她們,可笑,喂飽兩張嘴而已,這閑錢他便出了,饒是對她最好的威脅。
慕容雯雯再次陷入思考中,倒不是她怕被禁足一輩子,隻是她真的很好奇,這進貢絲綢的事,為何對他那麼重要?不過再想到林培鬆為她做的事,她又遲疑了,不行,林培鬆把她當作了親妹妹百般嗬護疼愛,還為她花費了心思精力籌謀了那麼多,她怎麼能反咬他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