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她慌了,離謝紅又近了一步,小聲勸說道:“謝主管,你別這麼執著了,不如把知道的都招了,大家一起早解脫,都不用在這裏受這些苦。”
“你覺得她們會讓你自由嗎?知道了誰是幕後黑手便不追求你的責任?你想得太天真了!”謝紅終於開口了,滿是蔑視:“若我道出背後之人,大夫人也不會饒了我們兩個,如今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別想存活,若你想套出繩子那端是誰在操縱,就別癡心妄想了!省電力氣吧。”
說完又偏頭過去,眼下大夫人定是料到此事與二夫人脫不了幹係,便隻等著她這裏送口就可以懲治二夫人了!哼哼,她謝紅在洛家當了這麼多年差,什麼事情沒經曆過?哪怕這時候她被送去官府判了邢,隻要不說出此事與二夫人有關,哪怕大夫人再懷疑也會因沒有證據作罷,這以後,二夫人定然也不會饒了慕容雯雯那個賤人!
“不會的,大夫人答應過我,隻要我老實說了就一定會放我走,她不會言而無信的!”歡兒堅持自己的觀點,不懈地勸說謝紅,大夫人不可能騙她的,她很快就能離開這個破柴房了。
謝紅不屑地盯著她,唇角上揚:“可惜啊,你永遠不會知道背後的人是誰!”
歡兒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眼淚奪眶而出,嗚吔哭道:“謝主管,你怎能這樣?當初明明說好我隻負責下藥,其他事情一概與我無關,為何弄成這樣了?謝主管這是要拉我下水麼?你不是說很同情我家裏的困境麼?為何還忍心害我呢?”
“是我害你麼?”謝紅義正言辭瞪著她,理直氣壯辯解道:“你若正派,就算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會幫我,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不懂麼?如今隻是東窗事發罷了,你又何苦把自己說得這麼清高?倘若有另一個人給你重金讓你下藥害我,你還不是會照辦麼!”
歡兒停住了哭泣,牙齒緊咬著下嘴唇,複雜的目光盯著謝紅,為何當初就沒發現她的這副嘴臉,如果早知道她是這樣過河拆橋的人,她早就與她劃分界限了,斷然不會答應她做那樣的缺德事!
越想越委屈,歡兒強迫自己平靜下來,折身回到先前自己蹲下來的牆角,與謝紅保持了距離,手臂環抱著雙膝,將頭深深埋在膝蓋間。
謝紅撣眼見她這般,冷哼一聲道:“哼,裝模作樣!”
半晌,柴房裏又恢複了先前的死寂,而柴房外,靜靜站在拐角處聽著裏麵動靜的南宮淩天半眯起了雙目,這個謝紅嘴巴太嚴了,素來知道她有些脾氣,卻沒想到她的心也是這般鐵石心腸,眼下竟將歡兒數落了一通,看來想指望她咬出紅妹,是難上加難了。
難道就這樣放過紅妹嗎?那豈不是太便宜她了,這是難得一個能除掉她的機會,可這謝紅若一意承擔了所有的責任,她又能奈何呢?
深思熟慮了一番,南宮淩天聯想到剛剛林培鬆帶來神捕之事,若她一心要查到紅妹頭上,洛家必將陷入混亂,那時相公也會為此煩心,她倒不如見好就收,反正這謝紅也心甘情願承擔了所有的責任,此事就此作罷,倒也不見得是壞事,紅妹那邊,橫豎她與慕容雯雯不合拍,日後定不會安安生生,還是留著以後再看情況吧!
打定了主意,南宮淩天舒解開眉頭,歎了口氣,隻可惜浪費了這個懲治紅妹的大好機會了。
當紅妹在房間裏忐忑了整整一天,終於等到流觴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好消息:“二夫人,謝主管被大夫人送交官府了,歡兒也被送去了,不過被大夫人保釋出來了。”
“有沒有審出什麼?”紅妹焦急地問了一句,現在的她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隻要知道謝紅咬緊牙關不交代出她來,她便能安心了。
“聽說謝主管一口咬定自己就是主謀,她早就與三夫人結下仇恨,眼見三夫人得寵,怕三夫人報複她,這才先下手為強,縣令大人判了謝主管殺人未遂,把她關起來了。”流觴知道這個中因由,自然也明白紅妹最想聽什麼消息。
果然,紅妹放心地吐了一口氣,放鬆地坐下來,隨意問道:“判了多少年?”
“十年,林少爺的師爺言辭犀利,就十年還嫌少呢!”
紅妹冷笑道:“十年,監獄那種地方,謝紅又上了年紀,能堅持到十年麼?別看他們表麵上嫌十年少,實際上心裏在暗爽呢!”
這件事被謝紅辦砸了,理應她承擔這失敗的後果!
流觴見她麵目陰冷,不禁後背冒出了冷汗,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正好與一直就愣在後麵不做聲的芷雲並肩,二人心有靈犀地相視一番,隨後不約而同地低下頭,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先前是親眼目睹了二夫人推三夫人落水,害得三夫人到現在還記憶不清,如今她又聯合謝主管毒害三夫人,以後,不知道會不會逼迫她們來害三夫人呢?
若真有那麼一天,她們又該何去何從呢?
毫無後顧之憂的紅妹安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了另外一個關鍵人物,問道:“對了,那個歡兒,怎麼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