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慕容雯雯正在院子裏惆悵該如何進行下一步,林培鬆帶著屠牟不期而至,一見到慕容雯雯,便示意屠牟和小雨去院子門口守著。
林培鬆把慕容雯雯拉到房間裏,先是與她周旋幾句:“夕兒,你最近過得可好?”
“還行吧,怎麼了?”慕容雯雯見他神神叨叨的,疑惑了,難道是出什麼事了嗎?
林培鬆的眼眸暗了一下,手指握緊,低沉地聲音問道:“夕兒,以前的事,你可有些印象了?”
聞言,慕容雯雯心底咯噔一下,神經繃緊,小心翼翼地問道:“哥哥這是怎麼了?”
看她這樣子,想必還沒有記起來,可眼下迫在眉睫,若不讓她出馬,錯失了這好良機,便要再等上一年了!
林培鬆心底盤算著,拉著慕容雯雯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水,打算將一些事告訴她,不過想來此事不能突兀,還是要循序漸進誘導她才行:“夕兒,我問你,你對卓文君是否沒了感情?”
“呃,是……”慕容雯雯想了一下,略微沉下頭。
“好!”林培鬆當即拍手稱好,右手扶上慕容雯雯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夕兒,洛家於我們林家的深仇大恨,眼下便有一個好機會,不過需要你出馬,一旦事成,你就不用再留在這裏受人欺侮了。”
慕容雯雯不解地對上了他殷勤的目光,諾諾地問道:“什麼事?”
“前幾日,我無意中得到洛家染坊的秘製染料,隻要你幫我拿到卓文君手中的客戶賬本,我便可以低價聯係洛家的商客,以同樣質量的布匹卻比洛家低廉的價格出手,不出數月,定要讓這洛家損失慘重,別看他現在有不少分鋪,以後沒了生意,這洛家染坊便要一家一家關掉分鋪,直至關門大吉!”林培鬆說來激動,一想到報家仇在望,他就有說不出的興奮,當然,這還需要慕容雯雯的配合。
慕容雯雯沉默了,這不是讓她去做商業間諜麼?竊取對方商業機密,從而擊敗對方,這種手段是卑劣的,卻是從古至今的商業圈內屢禁不止的手段。
她怎麼說也是21世紀財經大學畢業出來的,起碼的商業道德她還是有的,怎麼能幫助他做這種事?況且,她現在一門心思想脫離洛家,若是再做出這種事,恐怕又將與洛家扯上剪不斷理還亂的瓜葛了。
如斯想著,慕容雯雯委婉地拒絕了他:“哥哥,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個頂天立地的君子,用這種手段的確不是你的風格,想要擊垮洛家實際上還有很多種途徑,何苦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呢?”
“卑劣?”林培鬆眯起了眼睛,深邃地注視著慕容雯雯,突然笑了:“哈哈,看來你的記憶一點都沒有好轉,也罷,不如為兄提醒你一些事,或許你能想起來。”
在慕容雯雯的狐疑中,他活動了下手指關節,陰冷地笑說道:“夕兒不曾記得求我助你嫁入洛家之時答應過我什麼了?夕兒說過,隻要嫁給卓文君,讓你做什麼,你都在所不辭。”
“所以?”慕容雯雯審視著他,這時候的他渾身上下充滿了邪氣,一點也不像那個能為了保全她的身份低微與卓文君立下字據的林培鬆,倒像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賊人。
林培鬆緊盯著慕容雯雯,緩緩說道:“難道夕兒忘記了答應我的事?隻要我吩咐,你定會助我拿到任何我需要的有關洛家染坊的密件,別再以你失憶為借口了,你是我的妹妹,理應與我一起為我們冤死的父親報仇!”
慕容雯雯凝眉,還有這種事?枉她以為林洛兩家有那樣的仇恨,這林培鬆竟能全力幫助自己的妹妹使出不堪的計謀嫁進洛家,這以後還三番四次幫助於她,那次口口聲聲說隻要她過得好,什麼都不計較之類,還著實讓她感動了一番。
現在想來,其實不然,這背後隱藏著這樣的陰謀,還真是大大出乎了意料啊!
“如果我不幫忙,你會怎樣?”慕容雯雯揉了揉鼻子,對林培鬆依賴的好感蕩然無存。
“你會的。”林培鬆信誓旦旦,自信的笑容顯露出他對此事的必勝把握。
慕容雯雯淺笑,起身,背對著他,低聲說道:“是麼?不過恐怕我要讓你失望了,那種事,我不屑,也看在你是我哥哥的份上奉勸你一句,用這種見不得人的伎倆報仇,哪怕你成功了,你認為你會為此開心嗎?別說是你,就是就九泉之下的父親,見到你為了報仇誤入歧途,也會恨鐵不成鋼地捶胸頓足一通嚎哭才是。”
林培鬆起身,從背後扣住她的雙肩,他感覺到了慕容雯雯的異樣,眼前的整個人雖然與自己的親妹妹擁有同一副絕色傾城的容貌,可這骨子裏,卻充斥著妹妹從未有過的東西……正氣。
“你,不是夕兒吧。”林培鬆盯著她的後背,這股感覺愈加強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