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來,別衝動。”池憐落地後,舒意一身黑色錦衣,一頭墨發,配著他那“你們是誰?和屠牟是什麼關係?你們不可能是簡單的秦國使臣這麼簡單。”看著冷箭被池憐接住救了黃歇的命,李園嗜血的眸中一沉。
“丞相大人的名諱也是你這等卑鄙小人可以提的!李園,是不是你在秦國殺了我家丞相?”大喝著,一想到連屍首都沒見到的丞相大人,池憐便止不住那想狂怒的欲望,擴大了咆哮的聲音。
“在秦國我隻殺了一個人,但那也隻是和那個女人的一場交易,要是想為他報仇就自己去找她,不過,她很有可能已經白大火吞噬了。”不屑的瞥了眼池憐的怒氣,輕飄飄朝城下瞥去。
卻見原本待在池憐身後的黃歇手握著長劍、朝站在荊門口子裏的熊白走去。
“嘭!”起手重落手輕的一劍劈空了,黃歇本不善武功,論身手根本不是熊白的對手,此刻帶著孱弱的身體來殺熊白,無異於自殺,當然,前提是熊白真想殺他。
沒刺到熊白,黃歇這麼一個動作打斷了正在對峙的池憐和李園。
對於自己伺候多年的黃歇很是了解,見黃歇刺空李園躍下城牆穩穩的著地,徑直的站到了熊白一旁,保護熊白的意味不言而喻。
而熊白看到李園,輕輕瞥了一眼便收了視線。今天,要不是李園自己就死在了黃歇的箭鏃下,看來,李園上次棄自己逃跑是知道黃歇的這計。
“黃歇,你殺不了我,看在景戎的份上我不會計較你設計我的事,隻是今後再發生這樣的事休怪我手下無情。”拋出袖中的信,熊白任信化為一條條小絲帶,自空中飄落。
而池憐和舒意兩人一見黃歇劈空了那劍也一道將黃歇攔在身後,舒意陳述事實道:“黃大人,你不是他的對手。”
“我知道,可我不能讓熊白活著。”悶聲應著舒意,卻見黃歇又不知道自哪裏摸到一把短的匕首,就這麼衝出舒意朝熊白刺去。
熊白原本就對黃歇做的事飽含怒氣,此刻見黃歇一而再再而三的撒潑也不跟他客氣,一腳便將奔過來的黃歇踢飛。
黃歇跌落到地上,一張平淡無奇的臉上吃痛抽著氣,可那雙黑眸卻是執著得要緊,望著熊白,黃歇慢慢爬起來。
“黃大人,你為什麼非要殺他,他是誰,是你的仇人嗎?”扶起黃歇,池憐眸中不忍,但不禁欽佩黃歇這般百折不饒的勇氣。
隻是,這樣的黃歇給人感覺好傻好天真。
“……”喘著氣,黃歇什麼話都沒說,也不理會池憐的話,直直的望著熊白,好似熊白殺了他全家是他的滅族大仇人似的。
而他身後那一幹散亂的大臣見到黃歇受傷,也有一兩個跑到黃歇身後拉著黃歇說著“算了”的話,可黃歇撇開他們緊拽著自己的手,撿起一旁的匕首,再度朝熊白走去。
李園見熊白眸中不忍,便站在了熊白麵前,對著衣衫淩亂,頭發散落的黃歇,等待黃歇的下一次攻擊。
“黃歇,有我在你殺不了他。如果你再上前一步,我便殺了你!”嘲諷的看著自己伺候了多年的黃歇,李園淡淡道。
見此,池憐便一把將黃歇拉到身後,就這麼和李園十步之遙的對峙著,咬起牙,帶著滿眼的恨不得立刻誅殺了李園的恨意道:“李園,你殺了我家丞相,今天你的對手是我。我保證,你今天不會全身而退”。
“我保證,今天你們不會全身而退。”銳利的黑眸一沉,李園便真的自熊白身前走出來,那看待池憐的眼神就如同看待一個待宰的牲畜說道,“既然你這麼想找我報仇,那讓我看看你的身手比屠牟好多少!又能挨得住我多少招?”
說著,李園狡詐的先池憐一步出招。
這邊兩人打開了,那邊黃歇和熊白也對峙起來。
很是不耐,熊白忍著怒氣、背手看著黃歇道:“黃歇,你究竟為什麼非要我死不可?”
“……”沒理會熊白的話,黃歇眸色不變,舉起匕首直直的朝熊白刺去,這種毫無技巧的刺,就是熊白站著不動黃歇也刺不到重點,頂多就是刺出點血。
微微側過身,熊白輕而易舉的避開了黃歇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刺,落空的黃歇慣性向前衝反而自己踉蹌著腳步、差點摔了一跤。
穩住自己,黃歇返身,依舊麵無表情的舉著匕首朝熊白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