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娟,阿拉的經曆和儂是相似的,阿拉也熱愛寧波老家,雖然那裏已經沒有親人,阿拉總是想念著故鄉,想念著童年時代的往事,所以阿拉的情感是相通的。”
學文用雙手扶著文娟的雙肩,凝視著她的秀氣的麵容,他輕輕地說:“阿娟,讓阿拉看個夠好嗎?”
文娟用溫柔的眼光對視著,也輕聲說道:“好了,小阿哥我們還是坐下來吧!”
已經到下半夜了,車廂裏很安靜,他倆手拉手地坐了下來,心裏還在想念著往事,雖然他們已經很疲倦了。
天亮了,列車已經在貴州的石頭山包之間奔馳。學文醒來後看到列車進了站台,便下站台去洗漱,並且買了幾個大餅,準備帶回到車上充饑。文娟在車門口等待著他,她看到貴州貧瘠的土地,匱乏的食品供應,與上海附近的長江三角洲相比差多了,她洗漱完了以後,學文拿了一個大餅給她,就開起玩笑來了,他對文娟笑著說道:“阿娟,好像魯訊先生曾經說過,阿拉男人活在世界上需要兩樣東西,一樣就是大餅,另一樣是什麼。所以現在阿拉感到很滿足了。”
“小阿哥,那麼阿拉女人需要什麼呢?光是大餅和男人嗎?那真是太原始、太簡單了。這樣說來豈不是人類和其他動物沒有任何差別了,人類的高貴之處就是應該有高尚的精神生活。”
學文體驗到了困難時期,人們的生活多麼原始、簡單。白天繁重的體力勞動,晚上無休止的政治學習或運動。但是在這樣畸形的生活當中,也有一些可喜的逆向變化,邊城在郭州長的主持下,力促南湖風景區的建設,新砌了石頭堤岸,修建了露天舞場、溜冰場和遊泳池,湖邊的綠化搞得很美,每到夜晚來臨,樹影婆娑,夜色分外幽靜。白天湖中的遊船在蕩漾的微波中悠遊。學文想起了幽靜的鬆島,他興奮地又和文娟開起玩笑來了,他笑道:“現在邊城南湖建設得很美麗,這是假日遊玩的好這裏說話恐怕不方便吧。”蘇西在心裏想,要是他還是一副冷酷的樣子,桌子上的一杯冰水就是她賞給他的禮物!
丁山站了起來,低沉地說:“好,我們出去談。”
蘇西看他一眼,先走了出去。
丁山出了餐館門口,看見蘇西和艾米莉正站在車前等他。
蘇西和艾米莉以及王紅顏接到阿青的電話急忙趕到醫院,但任憑她們怎麼問米蘭,米蘭就是不回答她們發生了什麼事,嘴裏隻是念叨著:“我不要他的錢……拿走,拿走!”
她們從阿青的嘴裏知道米蘭和丁山在來往,王紅顏沉默半天說:“早知會這樣,我就勸她別和丁山在一起。”蘇西看著米蘭憔悴和無神的麵容,一股酸楚從心底裏泛起,米蘭一向柔弱,丁山這麼做,會讓她跌進感情的旋渦萬劫不複。
她想了想,讓阿青把銀行金卡拿來,她想找丁山好好談一談,艾米莉見她要出去,連忙說:“我也去。”她也被丁山氣得七竅生煙,她早就明了男人以為用錢就可以彌補一切,隻是沒想到丁山也這麼混帳。
蘇西見丁山出來,認真地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之前他們都是點頭之交,沒怎麼注意去觀察他,現在看來他高大挺拔冷酷俊秀,倒確實出色。她在心裏歎息一聲,嬌弱的米蘭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強勢男人,米蘭是需要好好被寵愛的,而丁山這種男人往往不會把兒女私情太當回事,米蘭注定要傷害。
她沒說什麼,把銀行金卡交給丁山:“米蘭讓我們把這個東西還給你。”
丁山臉色一變,並沒有去接,他沉默了一會,說:“請你把這個拿回給米蘭吧。”
蘇西看看他,說:“給她隻會讓她感覺更痛苦。”
丁山聞言回轉臉,看了看蘇西,蘇西心想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這個男人的眼裏竟然充滿痛楚和愧疚。也許事情不是她所想象的那麼糟,那個男人應該還沒發覺他內心真正的情感吧,她不由放柔了聲音,說:“你先把卡拿回去,有空過去看看她,她現在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