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假如能重新選擇的話,米蘭寧願自己永遠不成熟,也不要愛上那個惡魔般的男人!

又是一個渾渾噩噩的早晨,米蘭低著頭,下了車往辦公樓走去。失戀已經讓她身心俱疲了,但每天去上班還要麵對著丁山,對她來說多看他一眼都是心痛的折磨。她本想辭職的,但一想到現在的經濟狀況隻好暫時硬著頭皮先做著,丁山的銀行金卡雖說被艾米莉拿回來了,但她根本就不想動用他的錢,用那錢會讓她心裏充滿了屈辱和痛苦。

她最近在積極地找工作,隻要能有稍微合適的工作她馬上就離開這裏。

她慢慢地走著,突然看見前麵停車場的方向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的心一顫,停住了腳步,是他!

丁山邁開長腿匆忙地向大樓走去,這陣子晚上老睡不好,結果上班都晚了。進旋轉門的時候,他從玻璃門瞥見了身後的米蘭,他想回頭望她,旋轉門已將他帶進了大廳裏。他站在裏麵等她,她卻猶豫著遲遲不肯進去。

丁山看著在門外的米蘭,難以察覺地歎了口氣。她最近一直在躲著他,而他也不知該怎麼麵對她才好。是她執意要和他分手的,他也不能勉強她。但現在的情況有點尷尬,畢竟她是他的助理,他們是直接的上下屬關係,每天必須要碰麵,而且次數也多。

她最近瘦得厲害,他的眼裏閃過一絲憐惜,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他用手摸摸冒出來還沒剃掉的胡茬,苦笑一下。每晚她都要入他的夢中來,讓他半夜醒來再也睡不著。這就是老天對他劣行的報應吧,他應該無條件地接受。

急著上班的人蜂擁而進,丁山看看躲在人群後的米蘭,隻好先乘電梯上樓了。

等米蘭到了辦公室,同事們都已經到齊了,調研員小珊對她說:“米蘭,今天數你最晚哦!”

調研部一組組長方鵬飛過來關心地問她:“米蘭又生病了嗎?”他知道米蘭最近老請病假。

米蘭抬起眼看他,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沒有,睡晚了而已。”

方鵬飛看著她消瘦蒼白的小臉說:“還是要注意些。”

小珊笑著打趣說:“方組長對小米還是很關心的嘛。”

方鵬飛的臉有點發紅,他有點尷尬地說:“大家不都很關心小米嗎?”

小珊衝他做了個鬼臉,擠眉弄眼,一副對他的心思了如指掌的樣子。方鵬飛瞪著眼睛,但眼裏卻並沒有真正的發怒,相反的有著笑意和喜悅。

米蘭低著頭,並沒有注意這一切。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她接起一聽,丁山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米蘭你來一下。”

米蘭應了一聲,掛了電話她站起身,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小珊。

小珊急忙擺擺手說,“別看我,這回我可不和你一起去總監的辦公室了。”

然後疑惑地問米蘭:“小米,你怎麼了最近,得罪總監了嗎?怎麼那麼怕他?”

米蘭歎了口氣沒有答話,隻好一個人磨蹭蹭地到了丁山的辦公室外。她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敲敲門,丁山在裏麵應了一聲“進來”。

米蘭進去了,局促地握著自己的小手,半天才低聲問道:“丁,丁總監,你找我?”她不敢抬起頭看他,就怕會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明明是他對不起她,但她每回見到他都發覺自己底氣不足。

丁山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米蘭。他問她:“你還好嗎?”最近他和她的交流僅限於公式化,她一直回避和他單獨相處,就算要到他辦公室彙報情況實在躲不了他,也要拖一個同事和她一起進來。

他的眼睛從她纖瘦的身體轉到她蒼白的臉上,她沒有答話隻是低著頭,他隻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在撲閃顫抖。

他站起身來,走到米蘭麵前,米蘭向後畏縮了一下,他用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他,卻看見了她驚慌失措的眼睛和臉上斑駁的淚痕。他的心一顫,將她摟進了自己的懷中。

好久沒有這麼抱著她了,他聞著她身上的清香,貪婪地感受著他熟悉的那種柔軟與溫暖。他在她耳邊低聲地說:“米蘭,你還好吧?”米蘭的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滑落下來,她顧不上掙脫出他的懷抱,心裏突湧上來的一陣委屈和刺痛讓她全身顫抖。